劉上道入獄後,劉家人除了焦急心慌什麼都做不了。
他的舅舅劉常輝也無權干涉死刑。
儘管劉夫人打心裡要放棄他的兒子,也是萬分不捨的,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難以釋懷。
這幾日寢食難安,大病了一場。
醒來還把怨恨放在赫連故池身上。
若不是他在縣官面前說到是非,他的兒子說不定還有活著的希望。
他劉氏一族家大業大,私下拿些錢財敲打敲打縣官,這還指不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就是有個煽風點火的在,才鬧得他們家雞犬不寧。
現在外頭都在啐道劉家的不是,在朝為官的劉常輝連同也受了些影響。
雖說滿洛城乃至整個川夏,無人不知赫連家小少爺是什麼風采,但要說見到他真容的人卻寥寥無幾。
大多數時候低調出沒,除卻四年前江杭遊玩之時,耍了次北威將軍府的威風。
而這回參與王娘子案,也就東里鎮府衙的人知曉赫連故池的身份。
而劉上道一家還不清楚,心裡憋著壞要讓人家不好過。
特別是吏部侍郎劉常輝,如今他在官場上可是如坐針氈,有個殺人犯的外甥被人說三道四,這日子實在難過。
聽著自家妹妹妹夫訴苦,大致瞭解當時有這麼個人火上澆油。
二話不說,調查起赫連故池來。
“你這幾日小心為好,劉常輝定會查到你頭上。”
沈南初貼著他的脖頸,眷戀地汲取懷中人頸間的清香。
赫連故池挑起沈南初的下顎,眼底漾著肆意的笑:“你會替我解決那些麻煩的對不對?”
隨即指尖緩緩滑過他的喉結延至鎖骨,沈南初順著他的視線往下。
他猛地攥緊懷中人不安分的手,啞著嗓子道:“報酬呢?”
“這不就是?”
赫連故池與他十指相扣,傾身而上。
沉香燃盡,雪打枝頭。
暮色退散,東方既白。
沈南初剛套上外衣,屋外就響起無言的聲音。
他聲線不穩:“大人,我們果然中了埋伏。”
話未說完,屋門敞開,沈南初將人拉進屋內。
“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沈南初掀開他的衣襟,一道深又長的刀疤溢位血液一片,觸目驚心。
旋即轉身從暗格抽出藥瓶,熟練地將藥沫灑在他的傷口上抹勻。
無言忍著刺痛,喘息道:“大人派過去的人,回來的只剩下我了。”
沈南初拿藥的手頓了頓。
又死了一些人……
跟著他的日子只有刀光血影。
“屬下不負大人所託,把它帶了回來。”
話落,無言將巴掌大的簪盒遞給沈南初。
沈南初接過簪盒的手隱隱發抖。
他找了這個東西整整四年,不知多少人命換來的。
這東西明明小巧輕便,此刻拿在手中又無比沉重。
姑母說過,它非常重要,就算拼了命也要找到它。
這裡面藏著驚為天人的秘密,包括他雙親的死因。
開啟它,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沈南初顫抖著手,卸下鎖頭,翻蓋。
卻見裡頭空空如也。
無言瞪大雙眼:“這……”
沈南初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怎麼會是空的,姑母說過,這裡頭是有一把簪子在的。
難道被調包了?
“與我交接的暗衛說過,反覆確認當鋪老闆就開啟過一次,不能是被調走了。”無言連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