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前,無言找到沈興的時候,見到他那張臉還是有些錯愕。
此人眉宇間神似他家主子。
要說初次見到沈興還是在函谷關的軍營,那時他跟在沈南初身邊,無意間與沈興有過碰面,當時他就在想,這人莫不是和主子有血緣之親。
沈南初倒是平靜,告訴他這世上不乏有長相相似之人,無需驚訝。
主要是在沈南初的認知裡,他是獨子,未曾有過兄弟姐妹。
“大人,您……”
無言抿了抿唇,面色遲疑。
對於自家主子的身世,無言和無心是不清楚的,自從跟在他身邊,兩人心照不宣不提主子的過往。
主子不說,他們也沒資格問。
沈南初眼睫一抬,看到他的神色,約莫也猜到他要問些什麼。
“我沒有兄弟,是獨子。”
沈南初淡淡道。
意料之中的答案,無言頷首不再說話。
今日是他逾矩了。
主子說過,不該問的別問。
他自覺退下領罰。
沈南初盯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眸微暗。
*
約定過要去一趟靳朝陽宅邸,赫連故池絲毫不懈怠,一大清早穿戴整齊,用過早膳後便拉著沈南初興致沖沖地上了馬車。
“好些時日沒見過往生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赫連故池張口叼住沈南初投餵過來的糕點,“你嗦他……為何要混進,雞宅啊?”
他一邊嚼糕點,一邊含糊其辭地發問。
沈南初忍俊不禁,屈指輕輕颳了一下他的鼻尖,“吃完再說話,小心噎著。”
“行行行……”
赫連故池最招架不住他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怪讓他不適應的。
他還是更習慣沈南初口是心非,與他針鋒相對的樣子。
沈南初收回手,挑眉道:“阿池最近對我可是愈加不耐煩了。”
赫連故池語塞,“是你多慮了。”
“是嗎?”沈南初眸色一沉,“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
這話聽著怎麼哪裡怪怪的。
怪讓人心疼的。
“咳……”赫連故池偏過頭,不知所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沈南初輕笑一聲,端起案几上的水杯遞了過去,“喝口水,潤潤嗓子。”
“哦。”赫連故池接過水杯一飲而盡。
“到碧海鎮還要兩個時辰,先睡會,到了叫你。”沈南初道。
“好。”
午後,日頭正盛。
沈南初掀開簾子看著外頭的景象,刺眼的陽光正巧溜進車內。
睡夢中的赫連故池眉頭一皺,窩在沈南初胸膛上的腦袋不適地蹭了蹭。
察覺到懷中人的動靜,沈南初將簾子拉緊,湊近他耳邊低聲提醒,“要到了。”
“嗯……”
赫連故池睡眼惺忪,“待會我趁機去找一下往生,問清楚情況。”
與此同時
靳朝陽早早候在門外,等待他們到來。
一旁的侍從有些費解。
鎮遠侯向來與他們家大人沒什麼交集,此次大張旗鼓的來,意欲何為?
不止是侍從們疑惑,靳朝陽的心腹江北也甚是不解。
他神色擔憂,問道:“大人,什麼風把鎮遠侯給吹來了?”
靳朝陽瞥了他一眼,面色從容,道:“可還記得你把李遠的人放進來的時候?”
江北聞言一怔,“這……屬下並不知那是李遠的人?”
更不知那是赫連故池。
靳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