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揚帶路,出了縣城,走到江邊,四顧無人,停下腳步。
“就在這裡吧。衛天元,你因何仇恨剪大先生,請把你的理由說出!”一瓢道人仍然對飛天神龍採取監視的姿態,盯著他冷冷說道。
“好!”飛天神龍同樣的用冰冷的語調說道:“剪千崖比我年長,按規矩我讓他先說!”
在未成“定案”之前,“評理”雙方的地位是平等的。但一瓢道人剛才對飛天神龍說話的語氣,卻似是把他當作業已有罪的人審問,故此飛天神龍當然很不服氣,定要嚴格的照江湖規矩來辦了。雙方各自申述理由,按規矩是年長的先說的。
不過飛天神龍雖然對一瓢道人不若初時客氣,對剪大先生卻是比較客氣了一些,只是直呼其名,不再罵他“老賊”了。
剪大先生說道:“好吧,讓我先向衛天元請教。說老實說,我真是莫名其妙,不知他何故恨我如此之深。”
接著他回顧幾次與衛天元見面的事實。
“三年前我在嵩山替他和徐中嶽作比武的證人,我是應枯禪上人之請管這‘閒事’的,自問並沒偏袒哪方,不知衛天元是否認為我不公平,以至心中抱怨?”
衛天元冷笑道:“那次我是自願讓徐中嶽佔點便宜的。公平也好,不公平也好,都與你無關。”
剪大先生繼續說道:“第二次我和他見面,是在徐中嶽的婚禮當中,他與徐中嶽完成上次的比武,把徐中嶽打得重傷。我與遊揚擔任公證,說老實話,當時我雖然覺得他做得過份,可也沒有攔阻他。自問我沒失證人身份。”
飛天神龍道:“那天我尚未識破你廬山真面目,我讓你繼續做比武的證人,就足以說明當時我還是信任你的。你別盡扯這些與正題無關的事吧。”
一瓢道人眉頭一皺,說道:“我必須完全清楚你們之間的過節,假如我覺得他說的事實無關緊要,我會阻止他說下去的。用不著你越俎代皰。”
剪大先生說道:“好,那麼你不是因此而恨我的了。第三次是在五天之前的晚是,你到徐家拐帶徐夫人……”
飛天神龍怒道:“理尚未評,請你別用拐帶二字!”
剪大先生冷笑道:“好吧,那我就說,那晚你是要和徐中嶽的妻子私逃,這是事實吧。”
飛天神龍道:“你要這樣說也可以。”
剪大先生繼續說道:“那晚我在徐家作客,我不值你的所為。”
飛天神龍冷笑道:“這點你無須說明,你當然是恨不得把我置之死地。”話出了口,方始發覺似乎有點不對。那晚剪大先生和他交手,可是並沒用真正的功夫。
剪大先生搖了搖頭,說道:“我是認為你的行為不當,卻並無殺你之心。那天晚上,我只是想阻止你與徐夫人私奔,只恨自己本領不濟,反而給你點了穴道。”
一瓢道人哼了一聲,說道:“衛天元,你是不是因為剪大先生那晚阻撓你乾的‘好事’,故而才恨不得要殺了他?”
飛天神龍道:“假如我存心殺他,那晚我已經可以殺了他了。不過,實話實說,那晚我不殺他,只不過是因為我尚未知道他的本來面目之故。”
剪大先生道:“那你說吧,在你的眼裡,我的本來面目是怎麼樣?”
飛天神龍道:“我會說的,待你說完再說。”
一瓢道人說道:“你的理由尚未申述,我也暫且不議論你那晚的行為,但無論如何,你令一個在武林中德高望重的長輩受了羞辱總是不該!如你所言,最少那天晚上,你還沒有把剪大先生當作壞人的,即使這個壞人,只是你所認為的壞人,對嗎?”
飛天神龍道:“不錯,也正因為當時我對他還有幾分敬意,否則,哼哼……”言外之音,已是無須畫蛇添足。
剪大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