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什麼?”
“一隻鎖環斷了。”
“他當真地幹,這個親愛的隊長,出血了?”
“是的,鎖環下面有很多血。”
“那就讓咱們脫掉護胸甲吧,”希科說。
希科脫下護胸甲,露出上半身,上半身彷彿僅僅由骨頭、包骨頭的肌肉和包肌肉的皮組成的。
“啊!希科先生,”波諾梅叫道,“有盤子那麼大一塊。”
“是的,是這樣,滲出來的血,照醫生的說法,這是瘀癍。給我一塊乾淨的布,在杯子裡倒半杯好橄欖油和半杯酒渣,然後替我擦洗這塊血癍,我的朋友,替我擦洗。”
“可是這具屍首,親愛的希科先生,這具屍首,我怎麼辦呢?”
“這不關你的事。”
“什麼,不關我的事?”
“不關你的事。給我墨水、筆和紙。”
“馬上就拿來,親愛的希科先生。”
波諾梅從小間跑出去。
希科也許沒有時間好浪費,他這時候在燈上把一柄小刀的刀尖烤熱,從當中切開信上的封蠟。
封蠟切開,信就成了開口信,他把信從信封裡抽出來,露出十分滿意的神色讀信。
剛讀完信,波諾梅拿著油、酒和紙筆回來。”
希科把筆、墨水和紙在面前擺好,在桌前坐下來,泰然自若地把背部伸給波諾梅。
波諾梅懂得他的意思,開始給他擦背。
不過,這倒像是在輕輕地給撓癢,而不是在擦一個疼痛的傷口。希科在這時候抄寫著德?吉茲公爵給他妹妹的信,而且對每一句都要議論一番。
這封信內容如下:
“親愛的妹妹,遠征安特衛普對所有的人來說是個成功,可是對我們來說卻是失敗;您將聽說德·安茄公爵已經死去,千萬不要相信,他還活著。
“他還活著,您明白嗎?整個問題就在這兒。
“在這句話裡有整個一個王朝,這四個字隔開了洛林家族和法蘭西王位,比無底的深淵隔得還要開。
“不過,您不必為此在擔心,我發現兩個我原來以為已經死去的人還活著。只要這兩個人活著,親王死的可能性就很大。
“因此,您只需考慮到巴黎的事;神聖聯盟六個星期以後就要採取行動,因此讓我們的聯盟成員知道時機已近,做好準備。
“軍隊已經徵集;我們依靠一萬兩千名忠心耿耿而又裝備齊全的人。我將率領他們進入法蘭西,藉口攻打那些想支援亨利·德·納瓦拉的德國胡格諾教徒;我攻打胡格諾教徒,等我以朋友的身份進入法蘭西以後,我就會以主人的身份行動。”
“喲!喲!”希科說。
“我把您擦疼了,親愛的先生,”波諾梅停住擦背,說。
“是的,我的朋友。”
“我再擦得輕一些,請放心。”
希科繼續抄下去:
“又及:我完全贊同您對付四十五衛士的計劃;不過,請允許我告訴您,親愛的妹妹,您給這些傢伙的榮譽,他們不配……”
“啊!見鬼,”希科低聲咕濃,“這兒變得難懂了。”他又唸了一遍:
“我完全贊同您對付四十五衛士的計劃……”
“什麼計劃?”希科心裡想。
“……不過,請允許我告訴您,親愛的妹妹,您給這些傢伙的榮譽,他們不配……”
“什麼榮譽?”希科接著抄下去:
“……他們不配。
您親愛的哥哥亨·德·洛林”
“總之,”希科說,“除了‘又及’,完全清楚!好!我們要留神這個‘又及’。”
“親愛的希科先生,”波諾梅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