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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婚。”

“好,”盧瓦涅克說,“又是一個認識我的。”

這當兒那女人走上前來,兩個孩子牽住她的衣裙跟在後面。

“他幹嘛不結婚呀?”她挺直身子,把頭髮撩開,這綹黑髮被路上的塵土沾在額頭上;“難道巴黎不時行結婚了?不錯,先生,他結了婚,這兒還有兩個叫他爸爸的孩子呢。”

“是的,不過他們只是我妻子的兒子,德·盧瓦涅克先生,呆在後邊的那個大孩子也一樣,米利托爾,上來見過德·盧瓦涅克先生,咱們是同鄉。”

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長得既結實,又機靈,他的圓眼睛和鷹鉤鼻,使他看上去像是一頭隼。他兩手插在腰間的水牛皮帶上,走上前來。

他穿的是一件漂亮的毛線外套,肌肉發達的腿上套著羚羊皮短褲,一抹剛長出的鬍髭遮住他那既傲慢又好色的嘴唇。

“這是米利托爾,我名下的兒子,德·盧瓦涅克先生,我妻子的大兒子,夏旺特拉家的,跟盧瓦涅克家是親戚,夏旺特拉·德·米利托爾願為您效勞。米利托爾,行禮呀。”

說完,他向那個滿地打滾又哭又叫的孩子低下身去。

“別吵,西皮翁,別吵,乖乖,”他一邊說,一邊在渾身上下的衣袋裡找著。

這當兒,米利托爾為了聽從父親的命令,略微躬了躬身,兩隻手仍舊叉在腰帶上。

“看在老天爺份上!先生,您的通行證!”盧瓦涅克煩躁地嚷道。

“過來幫幫我,拉迪爾,”加斯科尼人滿臉漲得通紅,對他妻子說。

拉迪爾把抓住她裙於的兩隻小手一隻只地掰開,也在丈夫的錢包和衣袋裡翻尋起來。

“得!”她說,“咱們準是把它給丟了。”

“那麼,我就把你們扣起來,”盧瓦涅克說。

加斯科尼人臉色發白了.

“我叫厄斯塔施·德·米拉杜,”他說,“我是去投靠我的親戚德·聖馬利納先生的。”

“啊!您是聖馬利納的親戚?”盧瓦涅克口氣緩和了些。“一點不假,要是你聽這些人說的話,他們跟每個人都是親戚!好吧,再找找,可得好好地找。”

“拉迪爾,看看孩子們的衣服裡有沒有,”厄斯塔施說。他又氣又急,渾身直打哆嗦。

拉迪爾跪在地上,一邊嘴裡嘟噥著,一邊把一個放零星衣物的小包裹兜底翻出來。

小西比翁還在聲嘶力竭地哭喊。說也難怪,兩個同母異父的哥哥,看見沒人管他們,正往他嘴裡塞砂子取樂呢。

米利托爾站著不動,他一家人所遭遇到的倒黴事兒,儘管在他周圍發生,簡直就像跟他完全不相干似的。

“哎!”突然間盧瓦涅克說,“那是什麼,在這個傻小子的袖子上,用皮子包著的?”

“對,對,就是它!”厄斯塔施滿臉得意地說,“那是拉迪爾的主意,我現在想起來了;她把通行證縫在米利托爾的袖子上了。”

“好讓他也捎帶點東西,”盧瓦涅克挖苦說。“呸!這個小牛崽子!他連自己的胳膊都怕捎帶,連擺動都不肯擺動一下呢。”

米利托爾氣得嘴唇發白,而臉上鼻子,下頜和眼圈,卻一塊塊地紅了起來.

“ 牛崽子是沒有胳膊的,”他嘴裡咕噥著,眼裡滿含惡意,“它只有爪子,就像有些我認識的人。”

“別作聲!”厄斯塔施說,“你看得出來,米利托爾,德·盧瓦涅克先生賞臉在跟我們開玩笑呢。”

“不,不!我不是開玩笑,”盧瓦涅克反駁說,“正相反,我希望這個傻大個兒就照我說的那樣聽進去。要是他是我的叫名兒子,我就把他媽媽,弟弟和包裹全讓他揹著,該死的!我還要騎在上面,哪怕把他耳朵拉長一截,我也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