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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最親近的人是竑。就算竑再忙,週末也會帶著他和純一起出去玩。純一副對什麼都沒興趣的樣子,甚至不跟他說話。他拽著竑的衣角,帶著哭腔說:“大伯,為什麼純姐姐都不跟我玩,她是不是不喜歡我?”
竑捏著他的臉蛋說:“怎麼會呢?我們惑已這麼乖,姐姐是喜歡你的,只是她不愛說話,惑已是男子漢,要好好保護姐姐,知道嗎?”
他使勁點頭,感覺肩上背了很大的使命。
他把攢了很久的小彈珠分給純,他希望她能笑笑開心些。純冷冷地看著他,看得他不知所措。
他說:“姐姐,你能跟我玩嗎?我……我媽媽不讓我跟普通的小孩玩,我沒有朋友……”
純望著他,那一刻感覺到一種很深很深的孤單,像是從前在孤兒院裡,站在鐵窗向外面望的自己。
純挑了一顆最亮的透明彈珠,說了一句:“謝謝你……”語氣依然淡淡的。
可是惑已很高興,和她坐在地上一起畫畫,他畫了很多飛機和坦克,她畫著大朵大朵的雛菊,一言不發。
可是有一天,竑不見了,後來連純也不見了,媽媽告訴他,竑伯伯帶著純去了美國。他又哭又鬧,怪大伯臨走也沒跟他說一聲,甚至沒有帶他一起去,以後連一個電話也沒打給他。他哭鬧了幾日,然後安靜下來,他相信是竑不喜歡他了,所以帶著姐姐走了,不要他了。
那段時間他心情尤為低落,和誰也不說話,有的時候莫名其妙地哭起來。她媽媽心疼兒子,卻也沒有辦法。
然而一年後,媽媽突然帶純回來了。可是純變了樣,他都有些認不出來了。她還是很漂亮,性格也完全變了,她用一種陌生而新奇的眼光看著他,天天粘著他和他玩。起初他還很高興,以為美國開放的環境使純變開朗了很多,可是沒想到他走到哪兒純跟到哪兒,甚至在他睡覺的時候偷吻他。他對她越來越有些反感,甚至後來看到她竟然有種想逃的感覺,她已經完全不是先前那個寂寞的小女孩了。
《雙生之城Sorrow》第五章(5)
惑已抱著枕頭沉浸在思緒中,默默地感慨一句:“環境的力量可真大呀!”
佐佑奇怪地問:“你在說什麼?”
惑已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說:“美國那麼奔放的國家,怎麼沒把你這悶葫蘆變得外向些!難道美國的金髮女郎不喜歡你這種小白臉?”惑已奸笑著說。
“去死吧你,你還不是一樣!有資格說我嗎?”
於是,兩個兄弟展開枕頭大戰。
只是,他們在快樂而平靜地成長的同時,都不知道一個秘密,由惑已的母親十年前精心策劃的秘密……這個被惑已叫了十年的純姐姐——藤木純,是個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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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正的藤木純,此時正坐在灑滿月光的木地板上,和璘數著一個個的硬幣。
電燈還沒有裝好,卻一點也不黑,輕柔的月光像層紗一樣披在她們身上,在悶熱的夜晚感覺到一絲蒼涼。
純吃著一碗泡麵,裡面漂著一個荷包蛋。她把蛋白夾起來,塞到璘的碗裡,她知道璘很愛吃蛋白。
璘邊低頭邊嚼著食物,嘴裡發出嗚嗚的數數聲,待璘數完錢後,純的泡麵也已經吃完。
“除去你的學費,一共還剩下一千一百八十三塊!”璘開心地說。
“怎麼就剩這麼點了?不是有拆遷補償款嗎?”純邊擦嘴邊說。
“都交房租、押金,還有中介費了。”璘想了想,然後點出七張一百塊鈔票塞到純的手裡說,“這些錢,先當你第一個月的生活費!剛開學,肯定要置辦一些東西,說不定還要交一些零散的錢。呀!完了!我還沒給你買棉被呢!!”璘驚呼。
“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