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揹著一個淺棕色的牛皮包,看起來挺學院風的,臉上的表情有點不自在,看起來簡直就像是柔弱無害的小動物一樣。
我這還是第一次這麼仔細地觀察他,上一次這麼看他好像還是他來租房的時候了,我看見他那萎靡不振的樣子就不喜歡,後來也沒怎麼接觸過,平時也就匆匆一瞥就走過去了。
我突然發現他和我想象中的那種夜夜笙歌的男人有很大的區別,他眼睛下那大大的黑眼圈說不定是搞學術給搞出來的。
他的手指撓了撓棕色的揹帶,然後好像意識到不對,頓了一頓把揹包從身上拿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他把椅子往後拖了拖,坐了下來,隔著桌子遠遠地和我打招呼:“小姐。”
“reid博士。”我現在徹底相信他不是個壞人了,他這樣子完全就像是一個還沒進社會、不知道怎麼和別人溝通的少年嘛,我朝他笑了笑,“我還真倒黴,是吧?”
“說是倒黴其實也算不上,事實上,兇殺案發生在晚上的機率是白天的6。32倍,被害者為女性的機率是男性的5。62倍,去年華盛頓死於謀殺的人數是923人。”他突然間加快了語速,像是在背課文一樣地朝我背了一串資料,然後突然停下來看著我,有點茫然地眨眨眼睛,“……你在笑什麼?”
我簡直被他這樣子逗得不行了,而且看他這樣是真的沒有意識到自己這一本正經的樣子有多可愛,我笑得肚子都疼了。
“你……”我緩了緩有點疼的肚子,過了一會兒才說得出話,“你平時就這麼跟人講話的嘛?”
這孩子不像是那個高階大氣上檔次的bau中的一員,反倒像是一個一板一眼的研究人員,腦子裡裝著一堆和我們正常生活無關的資料,而他的語調和我們有些不一樣,他發的每一個音都緊緊地連在一起,還帶著氣聲,就連平時說話的時候都沒有太多的停頓,像是在給人講解學術問題一樣。
這副弱弱的、茫然的樣子,我現在覺得他不像個癮君子了,反倒像個適合被人寵著的基佬。
也不是我腐眼看人基,只是他這瘦小的身板實在不適合去保護別人,他看起來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樣子,就算身上帶著槍,還是非常地讓人沒有安全感。
他看起來就適合被人保護在身後,被人家遮風擋雨。
真羨慕這種人,像我根本就不可能被人保護。
他茫然地看著我,好像根本不明白我為什麼笑一樣,過了一會兒才問我:“我說錯話了?”
“不沒有。”我一邊笑一邊回答,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把之前他們坐的椅子反了個方向,坐在了reid的對面,這才對這個房客感興趣起來,要知道我之前連他的資料都沒看全,但這並不妨礙我跟他聊天,“你看起來好年輕啊,這麼早就開始工作了啊?沒有讀上去嘛?”
“嗯……事實上我有三個博士學位了。”他微微皺著眉,嘴角上揚,然後迅速地鬆開眉頭,露出一個純然的笑容,看起來挺單純可愛的,我左手支著下巴,感興趣地盯著他:“誒,天才啊?”*
“其實我不認為智力可以被準確量化,但我確實有187的智商,超常的記憶力和每分鐘兩萬字的閱讀速度……”他的語速又加快了,那種在給人講解題目的感覺有出現了,我一邊笑一邊打斷他:“好的我知道了,你是個天才。”*
於是他滿臉糾結地閉上了嘴,看起來有一種想要長篇大論卻被我打斷了的可憐樣,我想了想,問他:“能加入bau,那你的格鬥肯定很厲害哦?”
他臉上的表情更糾結了,過了一會兒才皺著眉小聲說:“我滿分透過了筆試,是破格錄取的。”
也就是說武力沒過關哦?我好像又找錯了話題。
我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