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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索討她給予保證,不再一聲不響上演逃妻記。

“可是你要我一直待在房裡,我會覺得無趣呀。”而且又悶。銀貅不懂人類為何一成親,雄的就會想將雌的關進小小房內,限制雌人類的行為、思想、自由……像他們貔貅多好,不管公母,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母貅地位不低於公貔,兩者互咬起來,母貅不見得是戰敗的一方,所以公貔不像雄人類,有著教人難以理解的優越感,當然,母貅亦毋須聽從誰的命令,或是得到誰的點頭允許才能去做某件事。

“你可以在海棠院自由進出,若想讀哪類書冊、想吃哪些東西,儘管吩咐玲瓏一聲,玲瓏是派給你的貼身侍婢,要什麼、缺什麼,向她開口,讓她去辦。若你想出府去逛西京,等我手邊工作告一段落,空閒些,再帶你一塊去。”方不絕在她耳邊柔聲道。不是想視她為禁臠,囚禁於小小海棠院裡嚐盡冷落滋味,而是擔心她素來的風評會使她在方家遭到不友善的對待,他不希望有誰揹著他給她臉色看,或是冷言冷語傷害她。

“可不可以不要啥侍婢?我不習慣有人跟前跟後。”好礙眼吶。

“你以前在陸家,應該也會有一、兩個小婢供你使喚吧?你把陪嫁丫鬟遣回家去,在這裡也不好都沒個同齡女孩照應,有玲瓏在,我比較放心,不用煩惱你在海棠院有沒有吃飽穿暖或是覺得孤獨。”方不絕難得不是用命令口吻,而是與她好聲好氣打著商量。

“隨你啦。”她揉揉眼,想睡了,便沒有心思和他在這種小事上繼續爭論,至少,她腦袋含糊,講不贏他。

銀貅環抱住他,窩了個舒適姿勢,放任自己墜入黑甜夢鄉。

方不絕輕撫她細柔長髮的動作不曾止歇,愛極了它們在掌中滑膩之感,有時他總感覺它們黑得泛出銀亮,不可思議的美。而她冶豔卻稚氣的睡顏,又有幾分像是那位在南城裡惡名遠播的“陸小蟬”呢?

他拉高絲被,蓋住兩人赤裸相貼之軀。擁她入睡。

翌日,當銀貅再醒來,方不絕已不在房裡,枕畔微涼的溫度,彰顯他好早便下床離開。此時只有一名年輕小姑娘,忙著準備盥洗溫水及棉巾、衣裳裙襪等用品,隔著垂幔,勤勞的身影落入銀貅眼中,屬於女性淡淡的髮香混雜在房內,惹來銀貅皺眉,嗅覺敏銳就是這點不好,小姑娘身上香味太濃了。

她就是方不絕提過的侍婢,叫……玲瓏,是吧?

銀貅不喜歡有旁人在周遭晃盪,貔貅是獨居之獸,領域性極強,她自然也是如此,但是對於方不絕,她沒有那種急於驅離他的感覺。

在他身邊,她沒有任何不愉快,他的味道,不會教她想掩鼻;他的體溫,不會今她覺得黏膩厭惡。

貔貅不是情慾掛帥的野獸,身體的歡愉,不足以成為留下的理由,即便物件是另一隻同類貔貅,也極少換來它們的一生廝守。這幾天下來,焦躁焚身的發情本能已逐漸淡去,開始進入“冷情期”,通常到了這階段,數日前還交頸纏綿的公貔母貅,八成就會視對方如敵,討厭它們侵入地盤、搶食寶物,進而反目成仇,分道揚鑣,下一回情慾萌發期前,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她從方不絕身上得到爽快狂喜,卻悖逆貔貅向來的行事本能。她渴望和他多相處,多一時,多一刻,最好能在一塊,久一點,絲毫沒有嫌膩……

床幔外的玲瓏,悄悄探頭偷覷,想瞧瞧床上的主子是否有甦醒跡象,這一看,正巧與銀貅對上眼。

玲瓏驚豔於床幔後方竟是張如此媚柔容顏,一時之間呆住,即便同為女性,也很難不為銀貅的清豔感到震撼,她張著小嘴,好半晌才發覺自己的失禮與失態,連忙下跪。

“少、少夫人!”

銀貅動手撩開床幔,倦懶慵柔的媚態盡展,飛瀑似的長髮流溢於娉婷纖細的嬌軀間,滑過白皙肩頸,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