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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也跟著鬆了口氣。接過富察沁遞過來的紅綢將她引到堂上的香案前。

拜過天地後,濟蘭在床上坐穩,有童男童女往床上撒著花生大棗。佟玖又接過虹筱遞過來的秤桿掀了蓋頭,象徵的撫了撫濟蘭的發,寓意白頭偕老。然後用力將蓋頭拋到屋頂上,這才同濟蘭一起並肩坐在新床上。

“主子,我僭越了。”富察沁先是行了個禮,之後把佟玖的右衣襟壓到濟蘭的左襟上,這本是該由長輩做的事,富察沁在幾人中是最長的,所以就由她做了。

兩人喝了交杯酒,吃了半生不熟的餃子,門外響起了駝隊中蒙古人唱的祝酒歌,婚禮這才告一段落,佟玖起身出去敬酒了。

虹筱跟著她出去時,濟蘭給富察米使了下眼色,富察米捧了事先灌了白水的酒壺,追上二人。

“姑爺!”富察米還是彆扭的叫了出口,忍不住喜極而泣,臉上掛著淚兒道“您以後,一定要待我們小姐好!”說完把酒壺遞到虹筱手上。

佟玖點點頭,從袖子裡拿出紅包給富察米,客氣的道“辛苦了。”

她們走後,富察米開啟紅包,裡面竟是張千兩的銀票,這是她第一次覺得佟玖的可取之處,辦事果然粗中有細。

最後,佟玖終究還是喝多了,及至深夜還沒回來。

濟蘭換下厚重的禮服,想起了那件佟玖十分喜歡的紅色蒙古袍,便讓富察沁又取了出來,為她換上。

“老哈河水長又長,岸邊的駿馬拖著韁,美麗的姑娘,諾恩吉雅,出嫁到遙遠的地方——。”深夜裡,洞房窗外傳來了婉轉蒼涼的蒙古民歌。

“這是誰在唱歌?”濟蘭為歌聲所吸引,走出洞房,來到前廳,好奇的問道。

“是我們小姐。”虹筱看她過了來,在她身邊站定,擋住些廳裡渾濁的男子氣息,極其小聲的用滿語哽咽道,也跟著抹起了眼淚。

虹筱也知道今天的婚禮是韓鹿祈的婚禮,但看到佟玖全須全尾的穿著禮服坐在那兒,她很是觸景生情。

想想前幾天提心吊膽的擔心,想想她跟佟玖在草原上逃亡時,不分晝夜的在草原上跑,再想想半年前,從江南來北上包頭府時那路上的艱辛和吃的苦。

今天佟玖成親了,也算徹徹底底的成人了,只要她活著好好的,自己就對得起在天的佟佳氏列祖列宗。

“諾恩吉雅,是誰?”濟蘭懂些蒙語,看著院中篝火旁席地而坐都跟著哼唱陶醉其中的蒙古人們,和一手端著酒碗,正坐那側著頭淺吟低唱的佟玖。

忽明忽暗的篝火映在她的臉龐上,雖然此刻的她衣襟和頭髮都散亂著,但她渾然天成的灑脫氣質在眾人中格外熠熠奪目,卓爾不群。

“她母親的閨名。”虹筱拭了拭眼角的淚道“在科爾沁,很多姑娘都叫諾恩吉雅,出嫁時,都會唱這首歌。”

“當年在父母的身旁,綾羅綢緞做新裝,來到這邊遠的地方,縫製皮毛做衣裳。海青河水起波浪,思念父母情誼長,一匹馬兒作彩禮,女兒遠嫁到他鄉。”佟玖唱到最後起身,右手無名指蘸酒彈了三下,對著大家痛快的將酒飲盡。

然後攤開雙手,無奈的對大家朗聲道“我的諾恩吉雅來了,各位失陪了。”說完朝濟蘭走來,笑而不語。

大家都把目光投在門口的二人身上,臉上無不顯出豔羨的神情。

“你又醉了。”今夜的星空一掃前幾日的陰霾,此時的天幕上繁星點點,深沉而幽靜“入贅到我們家,就那麼委屈麼?你把丫鬟都唱哭了。”

兩個人並沒有直接回新房,濟蘭隨意的走著,打算讓她先散散身上的酒氣再回去。但秋雨後的夜很涼,她抱著雙臂摩挲著。

突覺背上一暖,佟玖寬了馬褂披在她的身上,無所謂的嘟囔著“我喝了酒,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