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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轉怒為笑,說:“原來是周老闆,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得罪,得罪。這位是林娜小姐,水靈靈的。”說著捏了一下林娜的下巴,林娜反感地扭開臉去。

看林娜神情抑鬱,目光悵惆,我說:“馬老兄,來得正巧,我陪你去喝兩盅。”

馬衛國拍拍肚皮,說:“我酒足飯飽。現在只想陪林娜小姐開開心。”

我堅定地說:“馬老兄,聽我一句,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當心貴體。陪你去酒吧坐坐,我有話要說。”

馬衛國聽了我軟中帶硬,柔中含剛的話語,明白我話中有話,遲疑片刻,他笑道:“也好,反正那騷貨把我的興趣全攪黃了,就陪你去喝幾盅。”

林娜一聲不響地跟著我們下樓進了酒吧間。她要了一杯熱牛奶,我和馬衛國要了一瓶五糧液酒,又點了幾道小炒。碰過一杯酒,又吃過菜後,我說:“馬老兄,我經營藥材多年,對於醫道多少學了一點。看你形容,外強中乾,怕早已是個空皮囊子了。”

馬衛國有些不悅,又不便發作,問:“這話怎麼講?”

我說:“看你臉色蠟黃,肉虛水腫,定是精血不藏,腎氣大虧呀!”

馬衛國想一想,說:“有些道理。依你看怎麼著?”

我說:“關鍵是你要懂得‘節慾’二字。人生七欲,與生俱來,存心放縱,慾壑難填,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喜、怒、哀、樂、愛、惡、欲,都要講個節制。特別是性慾一關,古來多少食色之徒因荒淫無度而死。”

馬衛國轉頭問林娜:“你是學醫出身,你說周老闆的話有道理嗎?”

林娜又羞又惱,又懼他的淫威,冷笑一聲並不答話。

馬衛國說:“我信奉這句話,人生苦短,不歡更何待?只為紅顏死,做鬼也風流。”

我譏誚道:“這是你的人生哲學?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這種活法是飲鴆止渴,你已經病入膏肓,不可救藥了。”

馬衛國慍色道:“周老闆,今天這場酒,我總覺得不對味兒。”

我冷笑道:“是嗎?這五糧液味道不正嗎?不會是假酒吧?”

馬衛國把酒杯往茶几上一砸,惱怒道:“周老闆,我向來好交豪爽朋友,看你一表人才,是條漢子,才有心和你結交。我們素來無怨無仇,你怎麼話中帶刺兒?”

我不動聲色,淡淡一笑說:“馬老兄,急什麼?苦口之藥利於病,逆耳之言利於行嘛。我苦心婆心一番忠告,可不能不識好歹嘛。”

馬衛國按捺著性子,說:“好啦,咱們今天就喝到這兒,改日我回請周老闆。”於是我們不歡而散。

年初五我去土特產品收購站看看貨備齊沒有,張站長說採購員們還放著春節假,沒有外出去收貨,說再等十來天,過了元宵節再說。

在返回旅社途中,遇著馬衛紅。看她一臉的愁雲,我問怎麼啦?她說心裡煩透了。我問為什麼?她說這幾日韓玉印天天大醉,跑到她家裡撒酒瘋,父親罵她,母親勸她。今天一早嫂子又哭又鬧要離婚,說她哥哥昨晚又是一夜不歸,這不是亂上添亂嗎?

馬衛紅罵道:“韓玉印算什麼?仗著他是我大舅的小孩,沾著親,就這麼上臉啦?我何時答應過非他不嫁?也不散泡尿照照自己,一副白臉狐狸相,人不大卻一肚子壞水。法律還禁止近親結婚呢,何況我又沒答應。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痴心妄想。”

我又問她哥嫂的事怎麼解決的?她說:“沒法解決。我嫂子提出來要離婚,我哥說,離就離,馬濤留下,你一個人滾。我哥可真怪,說他無情卻特疼愛小馬濤。咋說也不肯讓我嫂子帶走。嫂子又牽掛著馬濤,心頭肉似的,忍著氣又不離了。”

我說:“你也該說說你哥哥,他太惡了。”

馬衛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