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甘心,又深挖三尺敲壁三寸,把整個洞翻了個底朝天,還是一無所獲,我沒有信心了,這裡不可能藏有韓耶提木的什麼秘密。
坐著休息時,忽然想起還有一個小洞,這個洞曾是我躲進去逃過了被狼撕碎的厄運的狹窄的洞。我爬進去,轉身都很難。我一直摸進去,漆黑無光,洞深約五米,是個彎弧形的通道。摸到最頂端,空間稍大一些。我又是東挖西敲,折騰了好半天,才發現腳下有一處的泥土有些鬆軟。我用七星藏刀猛挖下去,挖進有兩尺深,摸到一個毛茸茸、軟乎乎的袋子,大小如白蘭瓜,象是羊皮袋。我又刨松泥土、小心地提它出來,感覺很沉重,但摸不出是什麼。我提著袋子爬出洞口,在陽光下我看見,這是一隻黑毛老羊皮製成的圓筒形皮袋子,幹羊腸繫著袋子口。
我開始緊張而興奮地粗喘起來,解開袋子口的羊腸繩,藏在韓耶提木心中畢生的秘密,日夜縈繞在我腦海中沉悶的謎團,在此就要揭開了。
白蘭瓜般大的黑毛羊皮袋解開了,黃燦燦的砂金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黃金,真真切切的黃金!“這東西,只要一點點,就可以使黑變成白,醜變成美,錯變成對,卑鄙變成尊貴,老人變成少年,懦夫變成勇士。”莎士比亞如是說。
我掂了掂,足足有五斤重!捏起一撮在指肚間捻開,光芒四射的金粉呈薄片狀,大小如麩皮,這是麩子金,成色在七成以上。如果按目前市價計算,少說也值十二萬元左右。飛來橫財,令我欣喜若狂,又迷惘不知所措。我不知應該如何處置這包砂金。韓耶提木說這是天意,為什麼是天意?是他相信了我所說的關於佛陀禪機的話?他是信奉###教的,是信真主的,怎麼會信佛陀的呢?如果是天意,那麼給我這一筆財富去做什麼?
離開鬼城,很順利地回到了帖木裡克草原。這時節已是立冬前後,草原上覆蓋著厚雪,白茫茫無邊無際。沒有風但空氣寒冷。走近我所熟悉的那座藏包時,首先是阿頓木搖著尾巴殷勤地迎接我,圍著我又蹦又跳。我高聲喊著阿媽、桑珠瑪和曲臥堅朵克的名字。帳簾一掀,桑金珠瑪和阿媽歡喜地迎出來。桑金珠瑪替我解下旅行袋,阿媽也笑著問一路上是否辛苦。
進了溫暖的氈房,我問曲臥去哪兒啦?阿媽說去崗日錯給馬鎮長送羊肉去了。已去了好幾天。珠瑪衝來一碗酥油茶,又拿來一碗炒麵團。她們問這問那,我就邊吃邊將我這兩個月的經歷講述給她們聽。
晚上,爐膛裡燒得火旺,我幫著桑金珠瑪撕松剛剪下的羊毛,阿媽在炕上擀毛氈子。桑金珠瑪說,曲臥傷好後就去曲庫鄉買回五頭犛牛和兩峰小駝,現在母牛又添了一頭小犛牛,綿羊也有一百四十多隻了。
我解開黑羊皮袋,分出一部分砂金交給阿媽,她死活不肯收。我說就算寄存在你這兒吧,如果遇上急用錢,就拿它去賣掉。阿媽就答應收著。我說我明天一早要去州府辦事,她們勸我多住幾日,我就又多住了兩日。
這天,我收拾好行裝準備上路,阿媽就為我備好了路上的食物,珠瑪要我騎她的“卓穆瓊如”馬去。我說去州府辦完事後要先回崗日錯,待崗日錯的事有了眉目再回帖木裡克。
我騎“卓穆瓊如”懷惴那包砂金,風塵僕僕越過蒼漠戈壁,來到西大灘。將馬寄養在一家旅社裡,便乘汽車過格爾木,來到海南州府德令哈。
第一件事就是提著那袋砂金去一家銀行兌換現金。銀行裡那年輕的女職員用懷疑而驚愕的眼神把我上下打量了幾遍。也難怪我蓬頭垢面、鬍子拉茬、衣冠不整的模樣,不象是有錢的金老闆,更不象是穿著體面,風度翩翩的富翁。不過她最終還是叫來一個男職員,倆人一陣耳語之後,把砂金過了秤,驗了成色,折算成現金。我說存個整數,零頭取現金。職員磨蹭了好半天,遞出一張九萬元整的存摺和七千零二十八元的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