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手法非常血腥,在修行界裡卻並不少見,比如武道修行者對付劍師,面臨死亡時也會採用這種方式,當年魔宗勢盛時,更不知道有多少道門的強者,就是以這種悽慘的方式死在魔宗強者的懷中。
寧缺選擇的手法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他今天的對手是葉紅魚。
葉紅魚離開知守觀,在天諭院讀了很短一段時間,便直接進入了西陵神殿裁決司,她人生大部分的歲月,都是在裁決司裡度過。
裁決司,專司裁決人間罪惡,追殺魔宗餘孽,她先任裁決司大司座,如今更是裁決大神官,對魔宗功法無比熟悉,哪裡會沒有應對的手段。
寧缺忽然覺得懷中的女子變成了一條魚,一條連鱗片都沒有的魚,非常光滑,無論自己的手還是腿落在何處,都險些滑開,而且她的身體驟然變得非常彈嫩緊實,無論自己如何用力碾壓,那些力道都被她彈開或是卸掉。
知不可行,他瞬間變招,左手緊緊抓住神袍的衣領,左膝下提,陰狠地踹向她雙腿間的私處,然而葉紅魚的反應更是如閃電一般,在沼澤裡一滾,身上神袍頓時鬆開,脫離寧缺的控制,又恰好避開他的膝擊,雙指疾探,隔空便是兩道凌厲的劍意,直刺寧缺最脆弱的眼睛。
寧缺低頭,用額頭硬扛,雙腳插進泥濘的沼澤地面,向前一蹬,一直用草繩懸在右手腕間的朴刀,隨勢而盪,狠狠斬向葉紅魚的咽喉。
葉紅魚雙手插進泥地,借著左手用力再次翻滾,神袍全部散開,閃電般一提,把刀勢捲入其中,右手摳出一團稀泥,蘊著道息便向寧缺臉上砸去。
寧缺避開泥團,刀勢再進。
葉紅魚召來道劍,直刺他的後腦。
電光石火間,二人在沼澤裡不知交手多少個回合。
沼澤裡儘是稀軟的淤泥,對兩個人都造成了很嚴重的影響,寧缺依靠身體強度,拼命近攻,而葉紅魚則是完美地發揮著自己的戰鬥意識,沒有錯過任何機會,道門萬法綿綿而出,每道法門都要制他於死地。
葉紅魚身上神袍脫落,早已變成了碎絮,寧缺上半身的衣裳也已經被道劍斬成碎片,兩個赤裸的身體糾纏著,扭曲著,時而分離時而靠近,似乎香艷。然而兩個人的身上都在不停流血,又被汙黑腥臭的濕泥糊住,刀風劍意凌厲相雜,隨時都可能有人死去,和香艷哪裡扯得上半分關係。
「你帶著桑桑,你不敢和我一起死,所以今天你肯定先死!」
「連內褲都不穿,卻不忘帶著梳子!你還是在意自己這身軀殼,所以你還不夠強大,至少不夠強大到讓我絕望!」
沼澤深處,有霧悄然而至,然後驚恐而散,積著淺水的泥濘苔蘚間,兩個渾身是泥的人不停地戰鬥,不停地喊叫,就像是兩隻細水豚在血腥地搏鬥。
一道水鏡忽然出現在寧缺的面前,水鏡的材質來自地面,汙水裡混著碎蘚,混濁一片,落在他的臉上,頓時斷了他的五識。
借著這瞬間時機,葉紅魚兩根纖細的手指,極為冷酷地深深插進寧缺的左胸,正是插進先前道劍刺出的圓形血洞裡,劍意大作!
寧缺胸口處一陣劇痛傳來,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下一刻便會裂開,一聲痛嚎,把覆在臉上的水鏡震破,右拳挾著浩然氣狠狠向對面砸了過去。
葉紅魚左手看似隨意一擺,卻隱含著宋國清雲觀雲手的秘意。
經歷瞭如此漫長的戰鬥如此兇險艱難才找到殺死寧缺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沒有預備著防範寧缺臨死前的暴擊。
然而她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宋國清雲觀的雲手道法,最強大的威力應該是蘊藏在衣袖中,是為雲袖。
她此時渾身赤裸,絲縷皆無,又到哪裡去找袖子?
按道理來說葉紅魚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