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燁含糊道:「沒多少。」
見他還在閃爍其詞,同事氣得拍了下桌:「嘿!你這小子!」
穹蒼並不生氣,只是看著面前的資料,不緊不慢地對著它讀了出來:「昨天晚上,吳鳴喝得酩酊大醉,沒有反抗的力氣。他的後腦有一處明顯撞擊傷,死亡時間與你的行動軌跡吻合。」
穹蒼繼續道:「吳鳴這個人口碑挺好的。我們調查了他所有的親朋,唯一一個跟他交惡的,就是你。你抓住他的軟肋,勒索他。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肯定貪得無厭,但吳鳴又是一個謹慎的人。於是你們兩個商談不妥,發生了爭吵,你失手將他殺死,最後倉皇而逃。」
趙燁:「你們要我說幾遍啊?我沒見到他!」
穹蒼抬起頭,目光分明落在他身上,卻好像不是在看他:「我覺得你還不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讓你說實話,是真誠地勸告你,幫你自己。而你簡直在浪費時間。」
穹蒼說:「吳鳴身家雄厚,旗下有多位知名網紅。現在他被人謀殺身亡,無數的媒體記者守在外面等一個結果。警方不可能放過任何的線索。你禁得起警方地皮式的搜查,和媒體狂風暴雨式的審問嗎?」
趙燁在她的步步緊逼之中開始慌神,額頭出現沁涼的薄汗。
「我沒進去!」趙燁兩手按在桌上,真到了緊張的時候嘴巴卻說不話流暢的話來了,「是吳鳴打電話給我,讓我過去的。結果我去了以後,我就聯絡不上他們了。我沒有他們家的鑰匙,又不敢在外面大聲喊人。我以為他是在耍我。我懂,入室搶劫罪行很重的,那麼三更半夜的,他們要是想害我,我簡直百口莫辯。所以我逗留了一會兒,就回去了。你們自己去查,我就沒進他們家門!」
「你所謂的逗留的那一會兒,足夠你殺人。」穹蒼輕嘆了口氣,說,「房間裡的腳印被擦拭過了,而花園裡屬於男性的鞋印,只有44碼和42碼的。吳鳴是44碼的鞋,你應該是42碼吧。現在算人證跟物證都齊全了。你說怎麼辦呢?」
「我沒有不是我!」趙燁瘋狂叫道,「不是我!你們不要冤枉我!」
燈光將趙燁臉色的變動照得一清二楚。他的嘴唇幾乎是剎那間就沒了血色,變得一片蒼白。
「可是昨天晚上小區的監控顯示,那個時間段只有你一個人出現,不是你,還能是誰?」穹蒼手肘抵在桌上,將身體湊近了一點,輕飄飄地道,「你有跟蹤勒索的前科,與吳鳴關係不好。昨晚出現的時間又那麼湊巧。你覺得法官和大眾,會相信你嗎?」
趙燁眼珠一轉,急切問道:「李毓佳呢?她更恨吳鳴!」
穹蒼說:「她當時不在家。」
「那麼巧?你們去查她啊!」趙燁拍著胸口說,「當初就是李毓佳委託我調查他的!」
「我知道,她告訴我了。」穹蒼問,「調查結果呢?吳鳴出軌?」
「吳鳴根本不是出軌,我騙她的!」趙燁壓著嗓子,深呼吸後小心道,「吳鳴是一個變態。他喜歡穿女裝。他專門買了一套房子用來悄悄穿女裝。他還陽痿,那麼多年沒生孩子,我看過他蒙著臉悄悄去醫院買偉哥。他明明是自己不能生,對外卻說是他老婆有問題。呵,他老婆要是真有問題,他早離婚了,他哪裡是什麼重情重義的人?他……我就是想拿這些,跟他要點辛苦費。你情我願的,不算勒索。」
同事翻白眼:「哪本字典上註解的你情我願啊?」
穹蒼問:「你到吳鳴家門口的時候,有聽見什麼動靜嗎?」
「沒有,什麼都沒有!裡面一片安靜。客廳裡的燈是亮著的,但是沒有人給我開門。」趙燁說,「真的不是我啊!」
穹蒼提著檔案站起來,冷聲說:「先去你說的那套房子看看。」
不久後,一輛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