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攘著田芮道:「你給我進去!」
大門在二人面前重重合上,連帶著腳下的地面都發出了疑似的震顫。
穹蒼按著耳麥道:「可以了,先回來吧。」
兩人第一時間轉身離去,上了各自的座駕,一前一後離開。
賀決雲跟方起帶著錄影資料重新趕往醫院。
在田芮家門口的時候,兩人還維持得很好,貫徹了服務行業一直要求的臉僵式微笑。可是在開了一路的車之後,那點鬱氣隨著顛簸的路面越顛越沉,最後蓄了滿腔,準備回去找穹蒼報帳。
方起覺得自己是為穹蒼做了大犧牲,捱了那麼久的罵居然沒罵回去,打白工還沒收錢,不符合他做人的原則。
賀決雲的想法就很現實。他是誰?他是一個常年腦子想不開,主動下放基層做專案的超級富二代。明明可以用錢讓人跪著喊爸爸,現在卻要硬著頭皮送上門挨罵,他圖什麼啊?還不就是……圖人一點美色?難不成還真圖她機靈的小腦袋瓜?
於是兩人走進病房的時候,臉色都不是很好看,頗像一位催收高利貸的債主。
穹蒼:就……怪小氣的。不過是跑個腿而已。
方起熟練地將衣服一甩,叉腰在她面前亂晃,說:「穹蒼,你可別告訴你讓我白忙活了那麼久,最後還是沒找到證據把她按下。那我一定要跟你按秒計費,絕不客氣!」
穹蒼對他做了個安撫的手勢。
「現在她已經知道三夭的調查進度了,以三夭在社會上的影響力,如果我們的猜測是真的,她肯定會感到害怕。就看她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方起好笑道:「她需要做什麼嗎?我們現在又沒有證據。依靠無端揣測做出的副本劇情,根本不可能被審批透過。三夭只能自己悶著燒經費什麼都做不了,她怕什麼?」
他摸著自己的下巴,呲了一聲,似是發現什麼,問道:「我總覺得,你們兩個好像在釣魚執法,等她犯錯誤。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線索沒告訴我?」
賀決雲模糊道:「保密資訊。刑事案件。」
方起在不該知道的事情上一向很乖:「那我不感興趣。」
穹蒼:「如果這種時候找人跟著她,或者監聽她的電話跟社交軟體,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穫。」
賀決雲淡淡道:「犯法的。」
穹蒼遺憾:「我就隨便暢想一下。」
賀決雲一手點在她額頭上:「危險的事情你瞎想什麼!」
他收手的時候才想起來腦袋是穹蒼的禁區,手停在半空緊張了下,生怕穹蒼下一秒要站起來跟他拼命。
結果穹蒼只偏了下頭,繼續吃自己面前的水果拼盤,並沒有要生氣的樣子。
賀決雲腦子裡的弦崩了下,心裡頭冒出個詭異的想法。
……原來這就是跑腿的力量。
呸!他腦子瓦特了?
穹蒼抬頭,不解的看著他:「你為什麼這種眼神?」
賀決雲乾咳一聲,轉過身去:「沒什麼。」
穹蒼說:「告訴何隊長一聲,讓她看看,要不要抽人去跟一下。我覺得這個田夫人身上,或許有點兒問題。」
賀決雲應了聲,坐到她對面,拿出手機開始編輯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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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夭大樓一層,戴著墨鏡的女士風風火火地走來。她腳上的細高跟鞋在大廳的石板上發出節奏分明又清脆的迴響,一路直抵前臺,將包重重頓在桌面上。
半米遠的位置,兩個扛著攝像機的男人緊緊跟在她的身後,調整好方向,將鏡頭對準了前臺的招待人員。
正在值班的兩位小姐姐立即放下手頭的工作,擺出微笑嚴陣以待。
「我要投訴你們的工作人員!」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