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瘧,他的朋友是個詩人,說道:‘讀我的詩,可以全愈。
’那時有兩句叫作什麼‘髑髏血模糊,手提擲還某大夫’等等,病人讀到這裡,果然一嚇,病就好了。此外方法各地不同,大概總是驅鬼而已。”
文命聽了他這些話,知道他們文化未開,全是迷信之談,也不深究。便又問道:“你們患瘧之後,難道只知道驅鬼,不吃什麼藥嗎?”土人道:“藥是有幾味,如同柴胡之類,但是亦不甚靈。”文命聽了,遣去土人,便和醫生商量,用柴胡等藥試試。哪知毫不見效,並日見沉重,看看已無希望。伯益主張請庚辰再到巫山求返魂香。文命雖知道恐怕為難,但亦只好儘儘人事,於是就遣庚辰前去。
哪知庚辰才動身,水平已一命嗚呼了。天氣炎熱,屍體不久即壞。眾人無法,只得將他暫時殯殮,掩棺而不封閉,以待庚辰之至。次日,庚辰轉來,眾人忙問怎樣,庚辰搖頭道:“不成不成。夫人說,人的生死是有命的,命已該絕,豈能再使返魂?假使無論何人死了之後,只要將返魂香一點,使之反魂,那麼從此以後世間只有生人,沒有死人,試問千年以後,這個世界如何住得起?有死有生,新陳代謝,然而死者已不及生者多。計算起來,每年平均一萬人之中,生死相抵,生的總要多到六十六人,那麼十萬人就要多六百六十人,百萬人就要多六千六百人,千萬人就要多六萬六千人了。再加以今年所增加的人口,明年計算起來,就要並進在內,發生利息。照此的演算法,土地雖廣,過了幾百年之後,必定有不能容之勢。所以刀兵水旱疾疫等種種的劫運,並非天地的不仁,正要藉此減少人口,免得大地,人滿為患。所謂物過盛而當殺,就是這個道理。現在好好病死的人,還要去救他活來,專為救他一個,未免不公。
一個可救,人人應救,世界有這個理嗎?神仙的靈藥,亦未免太濫了!”
眾人聽了一齊失望,只得舉哀發喪。文命具疏奏知帝堯,歷敘水平生平功績,此次又積勞病故,懇請從優賜卹。一面又飭豎亥、國哀二人督飭人夫,將他靈柩擇地安葬;一面又發函慰唁大司農。水平之事,總算就此完了。
後來震澤附近的居民感念水平的功績,給他立一座廟,就叫作水平王廟。神像和几案都是用石做成的。這個立廟的地方,本來是澤中之一淵,但是澤水常與淵平,雖有時水大,巨浸滿起,亦不能淹沒,可見水平雖死,數千年猶有靈爽了。閒話不提。
且說文命自牽過笮咢山,復治畢震澤之後,就向各處考察。
那時震澤左右千派萬歧都是港汊。一日,文命和皋陶、伯益等向西行,到一座山邊。只見有三四個村舍,居民頗循循有禮,與島夷的獷悍不同。時當中秋,天氣尚熱,他們亦絕不裸體。
文命等看了非常奇異。信步上山,只見路旁巖崖下有一石洞。洞門廣約三丈,洞內寬深之至。洞外有一個鬢毛斑白、五綹長髯的老者坐在桂林芳馥、濃陰密蔽之下,拿著一冊書,在那裡觀看。文命料定必是異人,就過去向他施禮,請教他姓名。
那老者放下書冊,站起來,向文命等一看,就說道:“崇伯降臨,失迎失迎。”文命詫異道:“先生何以認識鄙人?”那老者道:“崇伯來此治水,已有數月。民間傳說移山之神奇非一日矣!某豈有不知之理。”說著,就讓文命等在石上列坐,並說道:“洞中黑暗,光線不足,就在此談談吧。”又遍問皋陶、伯益等姓名,大家一一說了。
那老者拱手道:“久仰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