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們還帶了一些菜和蔥燒肉來。”有幾位大娘,硬是在小矮桌上又擺了幾道菜。
“不用了,太多了。”
“那怎麼成?你這麼瘦,卻扛著二爺走了這麼遠,聽話,接下來二爺還要你照顧,你不多吃點,會撐不下去的。”
“呃……謝謝。”她尷尬地垂臉收下好意,眼角餘光瞥見尹少竹震愕的眼神。
“二爺,為了不讓人發現咱們的蹤跡,所以我很早就把馬兒趕往另一處,扛著你步行進村的。”俯近他,她小小聲的解釋著。
他直瞪著她,難以置信她能扛著他步行一大段路,而且她還懂要湮滅行蹤。
不過,這些都比不上她居然用這麼嬌小的身軀把他扛起,這教他這張臉要往哪擱啊?
清楚看見他的惱意,朱宓不禁低聲咕噥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呀?!”
“二爺,讓你在這簡陋的柴間待下,還請你不要介意。”一個看起來像是村長的男人開口了,“本來是想讓你住在我房裡,可是朱宓姑娘說,住在最簡陋的柴房裡最好。”
“不不,是我給大夥添麻煩了。”尹少竹錯愕之餘,努力地擠出笑。
說著,看向朱宓,突然覺得她有些陌生,總覺得她的安排和思量,一點都不像是她。
“怎會麻煩?一點都不麻煩,要不是有二爺收購咱們的木材,咱們還不知道要怎麼過活呢。”男人極為爽朗,哈哈笑著。“這幾天,我會要幾個小夥子在村口守著,要是有任何風吹草動,就立即告知二爺,不過咱們會想辦法,能擋則擋。”
“不不不,別硬擋。”他忙道。
男人瞅著他,突地放聲笑著。“二爺果真是個大善人,如此替咱們著想,咱們怎能不護著二爺?就請二爺儘管放心住下。”
尹少竹動容地看著這些純樸的村民,心裡記下這些點滴,不讓自己忘記。
“好了,咱們走了,別擾了二爺休息。”
男人說著,幾位大娘又拉著朱宓咬了耳朵之後,隨即離去。
“二爺,再吃一點。”她端起碗,準備就緒地跪坐在他面前。
“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你吃。”
“喔……”拖長尾音,她乖乖地拿起另一隻碗,慢吞吞地吃著。
尹少竹睇著她,第一次想知道她的來歷。
不管她來歷如何,他都要定她,但她的過去是個謎,而這個謎開始讓他擔心,他是否有天會失去她。
“二爺,你怎麼一直看著我?”
“我是在想,為何有人想殺我?”他不動聲色地轉開話題,事實上,這事也一直懸在他心上,總覺得疑點太多,而他掌握的線索太少,讓他難以釐清。
朱宓吃著,隨口道:“會不會是詹天啟?”她會想起這個人,是因為他是近期和她有過節的人。
當然,還有個巡撫大人,但她不願意這麼想,就怕引導二爺槓上朝廷命官,後果難以收拾。
“不,他沒這種膽子,也沒那個本事。”要不然,那廝不會直到今天還得倚靠老父過活。“那些殺手身手不凡,難以猜測出處,更加難以判斷是誰買收。”
他話說得保留,心裡卻已經鎖定宣玉璇,只是又覺得宣玉璇再大膽,也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
況且,宣玉璇要的是利,殺了他,對他自己有什麼好處?
“殺手……”她沉吟著,沒來由地打顫。
“怎麼?會冷嗎?還是你害怕?”見狀,他探出手,發現她身上的衣裳極為粗糙又輕薄。
“害怕?”她喃喃自問。
那是害怕嗎?不,如果要形容,那是一種冷到盡頭的絕望,並非恐懼,而是看不見未來的茫然。
“可不是嗎?教你見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