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完全是無差別攻擊,箭雨覆蓋了門窗所在的全部空間。
電光石火間,寧覺非便明白了。
這是個陷阱,這八人是死士,他們故意露出形跡,只怕主要就是為了引他來,好乾掉他。這個局布得簡單而實用,為了雲深,寧覺非是一定會參加救援行動的,並且肯定會首先衝進去,而云揚為了自己的族長也有些亂了方寸,急於救人,偵察得不夠仔細,便趕去向寧覺非報告了。
不過,他們這個突擊小隊平時就對各種意外情況做過多次演練,猝遇襲擊也並沒有慌亂,全都本能地快速反應。雲揚猛地撲到寧覺非之前,用身體掩護他,同時手中擲出飛刀,寧覺非卻更快,在他撲過來的一剎那便探手抓住他的肩膀往旁一帶,手中鷹刀揮舞,在身前疾速絞了幾圈,將大部分箭矢擊落。
黯淡的火光下,細小的箭矢根本看不清楚,所有的動作全憑直覺,寧覺非已經盡其所能,卻仍然有一支冷箭漏網,插進他的右肋,他沒有吭聲,只向後退了一步,靠在牆上。
雲揚被他大力一帶,踉蹌著倒在地上,沒有受傷。
只片刻功夫,戰鬥便結束了。
那八個人身中袖箭或飛刀,全部倒在地上,有死有傷,均失去了戰鬥力。鷹軍這邊有九個人中箭,一人陣亡,三人重傷,五人輕傷。
在外面擔任後援的官兵也一起湧了進來,井然有序地擒敵、救人。他們對屋裡的情況也很意外,一時都沒人出聲。
雲揚很感羞愧,從地上一躍而起,轉身看向寧覺非,正要向他認錯,卻發現他的臉色不對,趕緊細細打量,便看見了插在他肋下的箭尾,不由得大吃一驚。
寧覺非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忍著痛,裝著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雲揚匆匆交代大檀清華負責指揮現場的善後事宜,便跟了過去。
寧覺非走到牆外,靠在樹上,疼痛令他呼吸急促,但寒冷的空氣迅速緩解了痛楚,讓他保持著清醒的神智。
雲揚隨後奔了過來,愧疚地說:“元帥,都怪我……”
“先別說這些了,幫我把箭撥出來。”寧覺非打斷了他,“不許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否則很可能對雲大人不利。”
“是,我明白了。”雲揚趕緊點頭,隨即上前,晃燃了火摺子,交給寧覺非拿著,便低頭替他處理傷勢。
寧覺非的手很穩,拿著火替他照明,看著他握住箭尾,用力拽出去,他咬著牙,忍著劇烈的疼痛,一聲不吭,雲揚迅速將金創藥按到他的傷口上,便要用布條替他包紮。
正在這時,彷彿凝滯的空氣中忽然響起裂帛般的尖嘯。
寧覺非猛地攬住雲揚倒伏在地。
三支長箭同時從他們身旁掠過,狠狠地釘在樹幹上,長長的箭桿顫動著,發出嗡嗡的響聲。
寧覺非迅速將火摺子按在雪地上,帶著雲揚翻滾開去。
幾乎是同時,又有三支箭射向他們剛才倒伏的地方,接著,又是三支箭疾飛過來,方向略有挪移,正對著他們翻滾開去的路徑。
九支箭似乎是同時發出,就像流星連弩所發一般,實際卻有先後之分,雖然當中的間隔只有短短的一瞬,卻已能夠讓寧覺非和雲揚及時反應。兩人聽見辯器,同時出刀,將近在咫尺的長箭擋架開,然後一起翻滾開。
這時,火摺子已熄,這裡同別處一樣,又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那個箭手顯然失去了目標,便沒有繼續發射。
夜,又恢復了寧靜。
寧覺非躺在雪地上,強忍著一陣又一陣襲來的劇痛,凝神傾聽周圍的動靜,可那個箭手似乎埋伏在遠方,根本聽不到任何聲息。
過了一會兒,雲揚焦急地輕聲問道:“元帥,你怎麼樣?”
寧覺非把手將鷹刀還銷,隨即緊緊按住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