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便道:“雲深,朕打算讓太子至百里外迎大軍還朝,以表嘉許,你要不要跟著一起去?”
雲深與澹臺牧名為君臣,實為兄弟,這時也不用在他面前裝模作樣,對他一抱拳,笑道:“臣求之不得。”
澹臺牧笑著指了指他:“我就知道你的心思。”
第二天一早,他便在朝上諭令太子澹臺經緯赴百里外,代天子迎接凱旋歸來的將士,雲深、大檀明等幾位重臣陪同前往。
此諭一出,群臣附和,並紛紛頌揚寧覺非的功績。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沒人能否定寧覺非的成就。
當南方各州郡的告急文書如雪片般飛往朝中時,便有不少人斷定,雪域諸部歷來驍勇,要一舉蕩平相當艱難,此役必是曠日持久,國力消耗巨大,即使最後取得勝利,南方各地也定會變成一個爛攤子,收拾起來費時費力,如此一來,薊國就會元氣大傷,起碼十年難復。居心叵測之人無不暗地裡幸災樂禍,忠君愛國之士全都憂心忡忡,向皇上建言獻策,無不以此推斷為前提。
然而,他們都沒料到,寧覺非竟然抱病出擊,親自率軍迎敵,並乾淨利落地結束了戰爭,使南方大部分完好無損,也就保住了朝廷的經濟命脈,使新立的大薊國成功渡過了潛在的巨大危機,可以順利地發展下去。
這樣的功績,無論怎麼稱頌都不為過。
澹臺牧含笑聽著,頻頻點頭,直到大家把那些頌歌唱得再無新意,這才不緊不慢地說:“列位卿家,寧元帥與參戰眾將均勞苦功高,待他們回朝之日,朝廷自有封賞。如今,戰事雖然止息,後續事務繁冗,亦不可懈怠。望列位臣工精誠團結,勤於政事,若再有那尸位素餐之人,朕必定嚴加懲處,決不姑息。”
那些心懷鬼胎的大臣都嚇出一身冷汗,正直勤政之人均神情肅然,齊聲答道:“遵旨。”
第二天一早,太子澹臺經緯便帶著雲深和大檀明等人出發了。
江從鸞已經知道寧覺非兩日後便會回到臨淄,心中歡喜,立刻指揮婢僕將府裡上上下下全都清理了一遍,灑掃浣洗,採辦食材什物,事事親自過目,唯恐有何不周之處。
淡悠然仍然住在這裡,一直沒有搬出去,淡凜然與淡怡然便常常到府裡來找他敘話,跟江從鸞也相處得很好。悠然閣已然在建,進度很快,淡悠然白天基本上呆在那邊,並且總會拉著江從鸞做伴。這兩天,江從鸞卻一步也不肯出府,淡悠然也知道寧覺非即將回來,索性便不去工地了,而是陪著他忙東忙西,幫著料理。
江從鸞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著比過去更漂亮。他本就長得好,只是以前在翠雲樓時過於佻達,到寧覺非身邊後又過於自卑,此時身份已定,生活也比較順,氣質漸趨沉穩,也不再覺得卑微,整天容光煥發,俊美的容顏有了底子,更加耐看。
寧覺非第一眼看見他,便不由得脫口而出:“從鸞,你變漂亮了。”
江從鸞一怔,臉騰地紅了起來,沒料到他會這麼說,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一旁的淡悠然微笑著說:“覺非是長久沒見從鸞了,才這麼覺得吧,從鸞一直都很好看的”
寧覺非下了馬,與他們一起走進大門,開心地道:“那不一樣,從鸞生得好,我自然知道,可他現在比以前更好看。”
江從鸞這才回過神來,忍不住笑著搖頭:“覺非,你一回來就取笑我。”
“沒有,我是說真話。”寧覺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淡悠然,覺得兩人都如玉樹臨風,實在是天生一對,心裡很為江從鸞歡喜,便關切地道:“悠然,你在這兒過得還好吧?悠然閣建得怎麼樣了?我聽雲深說,你大哥二哥都來了。改日有暇的話,我請他們來府中做客,一起吃頓飯吧。”
淡悠然連忙點頭:“我很好。這兒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