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溜了出去。
其他人肚裡暗罵他狡猾,卻再也找不到藉口開溜,只好滿臉堆笑,顧左右而言他:“雲大人,恭喜恭喜,恭喜你和元帥喜結連理。”
“多謝。”雲深神色自若,慢條斯理地說。“我聽著剛才你們似乎在為覺非籌劃婚事,繼續吧,我也聽聽。”
“那個……我們是亂說的,雲大人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大檀明陪著笑。“元帥說了,親事由雲大人操辦。我們都是外行,不敢瞎出主意,主要是為元帥高興。”
澹臺子庭立刻補充:“也為雲大人高興。”
“對對對,也為雲大人高興。”大檀明連連點頭。
荊無雙自歸附北薊以來,一直都對雲深敬而遠之,此時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親熱表示。他禮貌地保持著微笑,卻一言不發。
雲汀坐立不安,雖竭力保持鎮定,眼中依然流露出惶惑。
雲深聽澹臺子庭和大檀明在那兒亡羊補牢,臉上一直淡淡的。等他們說完,他便看向雲汀,閒閒地問:“是嗎?你們剛才什麼也沒說?”
雲汀呆了半晌,才低下頭,囁嚅道:“我們……我們說了。”
“哦,說的什麼?”雲深淡淡地問著,探手拿過衙役送上的茶,揭開蓋子,輕輕吹了吹,然後呷了一口。
在草原上,每個族人對自己的族長都是奉若神明的,心裡本能地充滿敬畏,對族長的話從不敢忤逆。雲汀剛才還侃侃而談,攛掇寧覺非要在氣勢上壓倒雲深,在婚事中佔到上風,這時一見雲深便再不敢胡言亂語。想來想去,他把心一橫,實話實說:“雲大人,我們覺得,婚後你們應該住在元帥府裡,不然,軍中的弟兄們都會顏面無光。”
“哦?”雲深看了寧覺非一眼。“這話從何說起?”
寧覺非笑道:“他們以為這不是簡單的親事,涉及到文武之爭,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雲深恍然大悟,不由得搖頭:“你們啊,這就叫不務正業。”
雲汀見他並無不悅,心裡如釋重負,連忙順水推舟,笑著說:“我們也就瞎忙活,雲大人不用理會。”
寧覺非玩得差不多了,這才問雲深:“你是來找我的嗎?”
“嗯。”雲深點頭。“這事主要跟你們兵部有關,所以我就過來了。剛才,陛下提出,淳于兄弟潛逃在外,自然是居心叵測,伺機叛亂,只怕會趁我們成婚之時在臨淄弄出什麼事來。我來找你們商量一下,應該如何防範。”
那幾個人都收斂了笑,神情變得很嚴肅。
“現在仍然沒有這幾個人的蹤跡嗎?”寧覺非坐正身子,把茶盞放到桌上,認真地問。“三個王府裡的人有沒有審過?”
“審了,可問不出什麼東西來。”雲深微皺雙眉。“三個府裡的下人都不知道內情,唯一清楚的大概便是淳于乾府中的那個總管。淳于兄弟逃走的第二天,他就在府裡服毒自殺了。至於三人的妻妾,就更是一問三不知。”
寧覺非想了一會兒,便道:“詳細情形我不清楚,現在說不出什麼來。我們暫且討論防範措施吧。至於追捕的有關事宜,等我先了解情況後,咱們再商量。”
“好。”雲深點頭。“我們決定以後,再向皇上奏報。”
幾個人商議了一下午,擬定出一個大致的方案,約好第二天再來推敲,便各自回府了。
雲深騎上馬,與寧覺非一起往元帥府走去,這時才忍不住笑起來:“我真沒想到,他們幾個人居然會那麼想。我們婚後住在哪裡,其實是很簡單的事,卻讓他們說得如此複雜。”
“是啊。”寧覺非輕笑。“他們都是直爽漢字,怎麼想就怎麼說,其實都是有口無心。”
“話是這麼說,可細想起來,也還是有些道理。”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