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柳如言身邊,盛了碗飯就著桌上的清粥小菜吃了起來。
柳如言坐在一旁想她和蘇子恪這關係如今果然是處得不錯了,之前他們好像從未這樣和諧的一起用過早膳,蘇子恪以前即便是午飯晚飯也都是讓小廝送了到他書房去的。看來,蘇子恪那晚說相信她,這話至少有六分真誠。
第二日下午時分,柳如言收拾的妥妥貼貼,便隨著蘇子恪進了宮。
馬車行使入皇城大門,柳如言不由挑了簾子好奇的往外看去。以前看皇宮,都是在圖片或3D全息投影上,如今這見到的,可是真真正正的實物!而且,再過會兒她便可以見到那個頂頂有名大昏君的真人了!想到這裡,柳如言覺得自己接了這個任務還算不是非常的吃虧。
就在柳如言心中衡量著這次穿越過來到底是划算還是不划算,馬車裡的尚書大人卻靠在軟墊上,以手支額,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自家這位“老婆”。待馬車快駛到重華門方才伸手將撩著簾子腦袋還探在外頭的柳如言一把拉了回來,斂了眼底的笑容低聲肅然道:“待會兒我先進去,會有宮女送你去內婦待的院子,不懂的就不說,機警著些便沒有問題。”
柳如言詫異的看了蘇子恪一眼,心想他果然還是不信自己便是以前那個柳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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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甚好,湖上波光粼粼、大片大片的紅蓮盛開,岸上柳枝隨風輕擺,軟軟柳絮紛飛,此時已是深秋,丹碧湖卻比得盛夏時節還美上三分。柳如言老早就聽說慕容氏的皇宮裡頭有一種西域進貢的蓮花和柳種,花了好幾年時間小心翼翼養了起來,可以花四季常開,柳四季常青。如今親得一見,委實讓她驚訝又驚歎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看來來這一趟委實不虧。
不過欣賞歸欣賞,驚歎和驚訝也都不敢保持太長時間,因為柳如言現下還有更重要的問題要去考慮,她已經華麗麗的——迷路了……
此時柳如言站在這偌大的丹碧湖邊已經完全不曉得該往哪個方向走,這讓她不由想起某個背到極點的夜裡自己一身溼漉漉被蘇子恪一把匕首抵在假山石壁上的情形。
要說自己還真是個十足的路痴,也不過就是和身邊的接引宮女一個晃眼,居然就又迷路了?!還真是衰的可以!要是蘇子恪知道,不曉得會把自己想得有多笨,柳如言覺得有些懊惱。
正在柳如言一籌莫展打算找個路過的太監宮女問問路時,突然腰間一熱,已是被一雙手臂環抱而過,背上瞬間就貼上了一具溫熱的身體,耳邊吐息溫熱,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輕佻到了極點:“小娘子抱起來真軟。”
是哪家的登徒子!柳如言瞬間就惱了。敢輕薄姑奶奶,真是找死!柳如言心中一怒,揮手往後一扇,一巴掌扇在那人臉頰上。回過頭看過去時,只見得一十五六歲的華服少年正捂了臉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少年眉眼清秀,左臉上赫然五個紅得泛紫的指印——柳如言好歹也是經過特殊訓練過的,出手招招都是力道十足。
“你,你,你……你竟然敢打朕!”少年滿臉震驚,抬手抖抖索索指著柳如言,待看清柳如言面容時,又放下手,臉上頂著那個巴掌印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笑得更是輕佻:“你可知你犯了大罪?”
聽到那少年的自稱,柳如言立刻便曉得了面前這人是誰。而立馬一群侍衛也嗖嗖嗖的不曉得從哪些個地方全冒了出來,將她迅速的按跪在地下,明晃晃的大刀架往脖子上一架:“大膽奴婢,竟敢欺主犯上!”
奴婢?柳如言看了看自己這身簡單的水色襖裙,確實很素淨的說。
“你是哪個宮的?”對面清秀的少年挑著眉笑得無害,居高臨下的問她。說實話,慕容灝這幅樣子,委實難以讓人聯想到此人就是那個歷史上頂頂有名的大昏君。在柳如言心中,昏君不都是禿頂、大肚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