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種布料文家姐妹尚是初見。
文菊眼尖,見那箱子裡尚有一張紙片,拈起來,讀道:“布料名為梅花繡,自帶梅花香,由花蠶所吐之絲織就。花蠶難以馴養,極為少見,野生花蠶僅以梅花花瓣為食,花期一過便作繭自縛,一蠶所吐之絲僅織就一縷,嫁衣所用布料,歷時三年始收集齊全。”
唸完,文家姐妹面面相覷,再看文曉梅手中嫁衣頓覺奢華無比。文曉梅輕輕抖開嫁衣,見那衣服紅的異常耀眼,恰似秋天那漫山遍野的楓葉,文菊突地道:“竟然是蔻丹草汁染的。”
文曉梅亦是驚呼一聲,再仔細看了看,不由點了點頭,文竹忍不住問道:“蔻丹草汁是什麼,很稀有嗎?”
文菊笑道:“姐姐自從得了失魂之症,卻是不愛描紅畫眉了。這蔻丹草汁乃是上佳的塗唇之物,因蔻丹草生長在北國雪山之中,三年一開花,三年一結果,比那冰山雪蓮還要稀少,十兩黃金也不過換得一錢,這嫁衣怕不要用上七八兩蔻丹草汁。”
嫁衣上用五色絲線繡出百鳥圖,雙胞胎一人一邊,數了又數,卻總是數錯,便從頭數過,數到第三遍時,兩張小臉俱都繃緊,一旁的文曉菊淡淡地道:“恰是百隻飛禽加了一隻鳳凰。”
雙胞胎一起抬起頭,奇道:“鳳凰?”“在哪裡?”
文曉菊以指做筆,沿著那百鳥的輪廓畫了一圈,果然是隻翱翔九天的鳳凰。
文竹摸著這嫁衣,心道:這得多少個茶壺呢。
姐妹幾人慫恿著文曉梅去換了嫁衣來看,文曉梅奈不得求,便去沐浴了來,待她擦乾頭髮,換上那一身嫁衣,姐妹幾人一時看得呆了。
文曉梅膚色本就極白,在這大紅的嫁衣的映襯下,恰如那冰天雪地中悠然綻放的一株紅梅,清豔絕倫。
那嫁衣層層疊疊沿著腰線垂到腳跟,每走一步,便似風吹過平靜的湖面,驚起無數的漣漪,端的是搖曳多姿。
雙胞胎愛極,央著道:“好姐姐,待到我們出嫁的時候送給我們穿吧。”
文竹笑罵道:“你們難道要一起出嫁不成,這一件衣服卻怎麼個穿法?”
雙胞胎嘀嘀咕咕地商量了半天,其中之一得意洋洋地道:“我上午穿。”另外一個馬上介面道:“我下午穿。”
文竹故作不解地問道:“晚上怎麼辦呢?”
雙胞胎用十分不屑的眼神看了看文竹,一齊道:“晚上又看不大真切,還穿它做什麼。”
接著大方地道:“晚上便讓三姐姐穿吧。”
文竹無語,心道,難道你們出嫁一個,拜堂另外一個,洞房卻叫我去嗎?
待幾個姐妹過足了眼癮,文曉梅換回常服,把那嫁衣仔細地收好了,聞得文富家的來報,兩個姐姐回來了。
雙胞胎立刻便往外衝,剛邁得一步,卻發現動彈不得,回頭看去,見文曉菊兩隻腳,死死踩在兩人裙襬上,淡淡地道:“姐姐們請先行。”
文菊和文曉梅相視一笑,齊齊退了半步,文竹點了點頭率先走出,文菊和曉梅緊隨其後,雙胞胎被文曉菊抓住了裙帶,只得慢慢地跟在後面。
文家姐妹到了府門口,見文蘭帶著兩個下人,從馬車上卸下大大小小的包裹,文梅竟帶來了一個車隊,十幾輛馬車排成一列,從馬車上搬下來若干紅漆木箱。
文梅上前,牽起曉梅的手,笑道:“文家幾代單傳,親戚甚少,姐姐便為妹妹多添點嫁妝。”
文蘭頗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二姐夫家境堪堪只稱得上殷實,姐姐也只有微盡綿薄之力了。”
曉梅咬緊下唇,眼睛晶晶亮地望著兩個姐姐,忽地把手從文梅手中抽出,撤身,屈身半跪,彎腰行了個大禮。
文蘭伸手一個指頭戳向曉梅額頭,笑罵道:“自家姐妹還如此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