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著哪裡了?”
顧月白覺得眼前不住地發黑,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可頭要裂開一樣疼,忍不住雙手抱頭,眼前天旋地轉,下一刻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季秋看著倒在他懷裡昏迷不醒的人哀嘆,她應該傷到頭部了,強自撐到現在,而他現在等同於只有一條手臂,怎麼抱她進病房休息?
可是,他多麼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永恆地停止,讓兩顆受傷的心靈彼此靠近彼此慰藉,好過一個人遊魂一樣徘徊在痛苦邊緣。
有男醫生經過他們這邊,季秋招呼一聲,把顧月白送回了病房。
齊灼華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季秋脈脈地坐在一邊凝睇顧月白的臉,見他來了,怔然片刻,隨即離開,兩個男人什麼話也沒有說,一切自在各人的心中。
第二天,顧月白堅持出院,回家休養。
同一天,何迪的父母趕到了B市。
按照預計,季煙做完月子,齊灼華就將與其舉行空前盛大的婚禮。
依舊是綿綿細雨飄飛的一天,顧月白兀自站在陽臺上發呆,身後有一雙鐵鑄的手臂探過來,把她凌空抱起送入臥室。
“外面潮溼,小心凍著頭,以後老了留下病根。”
她總是不理他,齊灼華心裡也梗著刺,總覺得不是滋味兒。
“我已經把血液樣本送過去做鑑定了,很快就會有結果,月,你不要再冷落我了,好不好?”最近,他也是心力憔悴,時常半睡半醒間看見爺爺蒼老枯瘦的臉,一遍遍地指責他不聽話,不孝順,每次都從心碎中醒來。
而她又是這副模樣兒,鐵鑄的心也會覺得冰涼。
顧月白逡巡著他的臉,他驚疑不定的眼神,他倉皇失措地抱季煙進產房,他抱著嬰兒時無意中流露出為人父的祥和……每一件事都讓她心痛,覺得很多事真的是無從考證。
“我沒有冷落你,我們……慢慢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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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82節鑑定
一個星期之後。
新生命的降生,猶如給行將就木的齊爺爺注入了一劑強勁的救生劑,猶如枯木逢春,乍然恢復生機。
病房裡。
齊灼華的父親齊安邦和後母何楓,齊齊站在床榻邊。
“父親,請原諒兒子。”簡單的一句話,只為解開將近三十年的結,每天早晚各一次,就像古時候晨昏給父母請安一樣。懶
齊爺爺瞧也不瞧,冷哼一聲,驀然暴吼,“滾~齊家沒有你這樣的不削子孫。”
乍然驟見,氣的老人家上氣不接下氣,一聲怒吼之後,竟昏了過去。
醫生進來勸兩位出去,溫言勸告不能打擾病人休息,不能讓病人情緒惡劣,癌症晚期……無可救藥,為的就是快樂地能活一天是一天。
齊安邦和何楓悻悻然出來,換何迪進去守著。
門口還站著他的大兒子和世交家的小公主季煙,齊灼華一身冷漠氣息,這是二十五年之後,父子兩如此近的面對面,從前……還在很多年前,齊安邦把何迪南天送回本國讀中學的時候遠遠地看過他一眼,連一句話都未說上,對於這個兒子,他是心存內疚的。
“你有時間嗎?我們父子兩談談。”齊安邦一回國,季煙近水樓臺先得月,幾句閃爍之詞,已然讓這位歷經紅塵的人猜了個七七八八。蟲
“對不起,我很忙。”齊灼華冷淡拒絕,對於眼前之人,除了徒有父親虛名之外,他並不覺得與他有任何的瓜葛。
何楓看著齊灼華瀟灑離去的背影嫣然一笑,“老公,人家並不歡迎你呀。”
季煙站在一邊陪著笑臉,“齊哥哥最近太擔心爺爺了,心情不是很好,伯父伯母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