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白瞭解到阿揚沒有父母,獨自一人養著奶奶和妹妹,看起來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的樣子,其實是在拼了命的掙錢。
顧月白在A市的第三天,買了一份報紙,頭版頭條便是齊氏長孫即將迎娶市長千金的訊息,且馬上就要為人父,據媒體透露其實兩人早就登記結婚,只是還沒來得及舉辦隆重的婚禮,所以,把婚期定在了八月,正是季煙生下孩子一個月之後。
她的雙手死死捏緊手裡的報紙,弄成皺巴巴的一團,全身冰冷,隱隱有些顫抖。
阿揚看她神色不對,走過來低頭瞄一眼報紙,茫然地問:“大人物結婚你發什麼呆啊?豪門深似海,跟我們這些貧民沾不上邊,你還是快點多送些酒水,把錢還給我。”
顧月白回過神,忙跟阿揚藉手機用,說要打個電話回家報平安,這一次,電話很快接通,顧月白急切地衝口而出,“你真的要跟季煙結婚?”
久違的嗓音忽然在耳畔響了起來,齊灼華猛地站起身,幾乎把手機捏碎了,一字一句地問:“你在哪?給我快點回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顧月白心裡難受,執意想要聽到他的親口回答。
她看不見,齊灼華正站在中寰大廈的樓頂上,俯瞰著川流不息的人潮車輛,心裡撕扯地痛,薄唇抿成冷冽的弧線說不出一個字。
沉默,有時候就是預設。
顧月白緩緩把手機自耳朵邊移開,不知不覺,眼淚早已流下來,依稀還能聽到那邊迎著風的急切呼喊,一聲一聲叫著月,你回來,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你是個騙子,小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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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67節
“月,你回來,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你是個騙子,小騙子。”
顧月白擦乾眼淚,假裝不在乎,端著酒盤子不停地穿梭在天之閣的包廂裡。
阿揚的日子過得很辛苦,一個人兼了三份職,有空還騎著摩托車去拉客,一心一意想著掙錢。懶
顧月白問他為什麼這麼拼命,他漠然不答,回到家,她好奇地問曉光,曉光偷偷地吐舌頭,乘哥哥不在場才悄悄地告訴她,“哥哥是在為我攢上大學的學費呢,還有……”曉光指了指左鄰右舍,“隔壁的王大哥前年就買房子娶媳婦了,王大嬸取笑哥哥沒學歷工作也沒個正經的,買不起房子娶不到老婆嘛,哥哥最討厭人家拿同情的眼光看待我們了,所以就……”
曉光黯然,說不下去了。
顧月白得知他們的父母在七年前一起車禍中雙雙離開了他們,那時候阿揚也才十七歲,正上高中,卻不得不輟學獨自撐起整個家,贍養奶奶,拉扯妹妹,由一個少不更事的少年蛻變成獨當一面的頂樑柱,顧月白覺得,奶奶很幸運,曉光很幸運,阿揚很偉大。
這個世界上不幸的人那麼多,而她也只是其中一個,尚若連自己都放棄自己,還指望誰來在乎你?
這個家,雖然中間少了一代人,在阿揚的努力下,卻也是溫馨美好的。蟲
顧月白開始動手燒飯給他們吃,還幫曉光補習功課,她看起來美麗純真,時常恬淡安靜地發呆,還會偷偷地流淚,每次她一流淚被曉光看見了,曉光便會衝進哥哥的房裡一副小大人樣子地訓斥,“你是不是又做什麼壞事惹姐姐生氣啦?姐姐這麼好,什麼都會做,你為什麼不好好對她啊?”
每當此時,阿揚便會不耐煩地用枕頭蓋住自己的臉,叫曉光快點滾,別吵他睡覺,也會惱怒顧月白,沒事傷春悲秋,一閒下來就默默偷著哭,不就是逼她打個臨時工還他三百塊錢嘛,至於這麼難麼。
在A市的第七個晚上,顧月白遇到了麻煩。
當她像往常一樣次第放好客人點的酒水正要轉身離去時,手腕卻被一個喝的醉醺醺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