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處置,我們要聽聽季煙怎麼說,喏,現在就打電話給她。”齊灼華撥通號碼,遞給丁健,丁健真的停了下來,抖著手接過電話。
“方正在我手裡,已經被打得半死,你……要我現在就殺了他嗎?”丁健依舊忍不住憤怒,牙齒磕碰的發出響聲。
季煙在病房裡,身邊站著剛回來看她的季秋,還有白叮叮,季秋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有種鋒銳之感,只讓她覺得如芒刺在背,現在又聽見丁健如此問,料想他們應該知道了她的難堪,心裡更是難受,只是痛恨為什麼她沒有死掉?為什麼?
可是,要方正死嗎?不,不要,她不要丁健因為她而犯下命案,不值得,不值得。
“不~不要~放過他。”不想被季秋看出異常,只得咬牙裝作沒什麼的樣子,可她隱隱的顫抖和蒼白的臉色,早落進了季秋眼底。
那邊,丁健聽她居然要他放過方正,氣的驀然把手機摔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以平復內心的憤懣,可是……痛苦卻漫無邊際地襲來,眼圈忍不住湧出溼意,他的季煙妹妹,不但被地上的小混混侮。辱,還為他生了個兒子,怎會……怎會遭遇如此不堪的境遇?
“是你,都是你,如果她不是痴心於你,如果你不是對她不理不睬,又怎麼會不擇手段地想要接近你擁有你?可笑我沒有阻止,反而一意孤行地幫她,終害的她如此下場~”丁健一會兒指著齊灼華大罵,又一會兒拍著自己的胸口責怪自己,整個人痛不欲生,瘋瘋癲癲地晃著身子,痛苦悔恨的眼淚就要流下來。
齊灼華心口一陣陣揪痛,任丁健對著他又打又罵,始終不還手,如果這樣能讓丁健覺得好受一點,如果這樣能撇清自責內疚,那麼,他願意承受。
地上的方正還在害怕地哼哼唧唧,而另外兩個男人似是瘋了一樣,一個不顧一切地扭打,一個不發一言地受著,氣氛詭異怪誕。
丁健終於發洩的累了,齊灼華也支撐不住地靠在了牆上,兩人同時望著趴在地上不住哀叫的方正,齊灼華皺了一下眉目說:“季煙沒有告訴他孩子的事,應該是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有個這樣的父親,我們要幫她。”
丁健喘著粗氣,想到孩子的事,忍不住拳頭一下一下砸在牆壁上,一切都遲了,太遲了。
沒過多久,兩人丟下方正徑直離開,齊灼華滿臉烏青,只得徑直回家,而丁健則是去醫院看望季煙,可腳步未踏進病房裡,他又硬生生退了回來,心裡生滿倒刺一樣地疼。
想到季煙妹妹為方正生了兒子,又跟他同居半年,胃裡像被迫嚥下了一個蒼蠅,吐不出消化不掉,他忽然不想見到季煙,見不到心裡就不會那麼痛苦不會那麼噁心,於是,他強迫自己掉頭離開。只是,雙腿僵直,仿似不是自己的,那麼機械,彷彿沒了主心骨。
季煙的孩子被丁健的人安然無恙地送了回來,季煙重新看到他,明明高興的笑了卻流出了眼淚。
季秋沒想到姐姐會變成這個樣子,很是心疼,見她有意遮掩肯定問不出什麼,一邊囑咐白叮叮請她代為照顧,又去找了丁健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姐姐為什麼自殘?
連日來,丁健喝的酩酊大醉,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而他又不想去問齊灼華,便耽擱了。
元旦過去了,很快就要過大年,越是接近年底,B市的人越是忙碌,大家都爭分奪秒地趕在過年前把事情做好,好開開心心地過大年。
上次的感冒一直拖到今天,斷斷續續的發燒,一直頭痛,可齊灼華不願看醫生也不願吃騰靜姝送過來的藥,就是這麼扛著拖著,似乎在跟誰較勁一樣。
心裡偷偷地藏著期盼,盼著她哪一天突然從天而降來到他的身邊,噓寒問暖地關心他,餓不餓?冷不冷?哪裡不舒服?
可直到年夜前夕,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