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著剛剛的談話,心情激盪,久久不能平靜。
城東。
遠離軍營的的一處偏僻大宅。
大宅院牆高大,宅內雜草叢生,似是許久未有人踏足。
順著石子路往裡走,有一處陰暗的地窖。
地窖口陰風陣陣,還夾雜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奇異的藥香。
地窖內部空間極大,並排擺放著幾十個簡易床鋪,床鋪之上躺著幾十名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武者。
這群武者裡有身著囚服的囚犯,還有穿著武館衣裳的教官,裡面甚至還有幾名穿著城衛軍服飾計程車官。
此時他們都被綁縛在床鋪上,一根軟管插入他們體內,不斷的抽取他們的鮮血。
除了少數幾個體質強大的武者,大部分人都失去神智,如同被圈養的牲畜。
另一邊,幾個人圍著一塊大磨盤,不斷的將手中的藥材投入,碾碎。
還有幾人在收集血液,再與碾磨好的藥材混合,等到收集一滿罐,就取走擺放好。
類似的罐子,牆角已經堆放了十幾壇。
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陰影裡一動不動。
這時,一個人從地窖外匆匆趕來,走到高大身影前,單膝跪地道:
"大人,誅妖箭和神臂弩已經組裝完畢,不出意外的話可發三箭"
"於泊舟前幾日已經啟程去州府,梁主薄那邊,李初九近日活動頻繁,我想,咱們的一些謀劃可能瞞不住他"
,!
聽到屬下的彙報,高大身影從陰影中跨出,昏暗的燭光打在其臉上,露出一張飽經風霜,滿臉虯髯的面龐。
赫然是城衛軍統領王金剛。
王金剛揮手打斷對方的話:
"無妨,一個唯唯諾諾的老王八加上一個牆頭草,不足為懼"
隨後抓著對方的胳膊將其扶起。
"我說了,軍營之外,你我兄弟之間不必如此"
薛平低聲應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王金剛走到磨盤前,若有所思,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阿平,咱們來永壽多久了"
"十二年了"
王金剛握緊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預示著他現在的心情並不平靜,胸中似乎有一座火山在醞釀爆發。
"十二年"
他輕聲喃喃,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語氣中似乎壓抑著無盡的怨氣。
"整整十二年了,咱們像一條看門犬一樣在這守了十二年"
他臉上突然變得猙獰。
"僅僅是當初頂撞了那個畜生"
"就因為他爹是府主管家"
"我就像個垃圾一樣放在這窮山惡水的地方十二年!"
薛平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待心情平復下來,王金剛看著地窖內這群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氣的武者,又問道:
"你說,那頭山君會來麼"
說罷還不等對方回答,就自問自答般肯定道:
"會的,一定會的,城外幾千個血肉祭,再加上這些用武者精血熬煉出來的人體寶藥,若是還不能把他引來,那他也活該壽盡而亡"
"我等了十二年才等到這個機會,射殺了這頭老妖,我就有足夠的功績調離這裡"
"到時候我就能獲得突破的資源,只要在四十歲之前突破四品,我就宗師有望"
王金剛越說越亢奮。
"宗師啊,以宗師之威,我足以庇護一府之地百萬的民眾,代價僅僅是幾千名山野村民!!"
"能造就一個未來宗師,他們的死是值得的"
"值得的!!"
一旁的薛平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