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狄七告別了陳若曦,牽著赤虎往兵脈走去。
最開始原本想讓赤虎留下看家,又擔心那個王韻傷好了來報復,乾脆把自己那點家當一股腦的打包起來放到赤虎身上全都帶走。
要不是怕別人說閒話,他連陳師姐都想帶走,也省得他在那邊掛念。
兵脈處於天門山的腹地,之所以將兵脈放在這,是因為在那裡有一處世間罕見的鑄兵地。
寒潭地火。
地火口終年不熄,噴吐出的火焰溫度極高,可以溶解大部分的神金,比之爐火高出不止一籌,寒潭雖然不大,可是深不見底,冰冷刺骨,一年四季都不結冰。
寒潭加上地火 ,便是一個世間罕見的鑄兵地。
據傳連大乾的武聖都曾借用此地鑄造成道玄兵。
當年為了這地方,藥脈和兵脈的脈首差點打起來,最後還是當代天門宗主拍板,花了極大的代價,在地火內部遷出一條火口給藥脈,這才偃旗息鼓。
狄七一來到兵脈,就看到趙千鈞在一處鑄兵爐前奮力的錘鍊一通紅的鋼胚,人頭大小的鑄兵錘在他手中輕若無物,渾身的肌肉如同鋼筋鐵繩一般呈絲狀扭緊,每一錘落下都伴隨著一聲巨大的鏗鏘聲,鋼胚在他不斷的錘鍊下噴出一捧捧的火星,變得越發明亮。
如此這般一直持續了一刻鐘,他才停下揮錘。
地火的溫度極高,且帶有火毒,長時間的接觸後,火毒會不斷的在體內積累,如果不及時祛除,留在體內極為麻煩。
看著對方滿身大汗的樣子,狄七忍不住心中感慨。
怪不得說人生有三苦,撐船打鐵磨豆腐。
光是這提煉礦石就是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趙千鈞將鑄兵錘放置一邊,拿起水壺咕咚咕咚的喝了半壺才停下,抬頭看到站在一旁的狄七,揮舞著大手招呼他過去。
"四師兄好"
"小九啊,怎麼,這麼著急來看你的新兵器,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鏈錘用料極多,我最起碼要花上半個月的時間來提煉玄鐵。"
狄七連忙擺擺手,表示兵器先不著急,旋即又將昨天的事情和自己的擔憂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趙千鈞抱著膀子,一隻手不斷摩擦下巴上的胡茬,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說道:
"王衝啊,我好像有點印象,也是個內門弟子,之前來過兵脈求兵器,摳摳搜搜的就帶了百十斤的玄鐵,還是十煉的,最後沒人理他,自己灰溜溜的跑了"
說罷拍拍狄七的肩膀,寬慰道:
"至於你說的報復就更不用擔心了,他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恐怕立刻就壓著他妹妹來向你負荊請罪,說起報復來,擔心的應該是他"
說著又重新將鑄兵錘提起。
"小九你要是心裡不痛快,師兄給你出頭,那種人就是三天不打就皮癢癢,等我掄他幾錘子他就老實了。"
狄七連忙上前攔住:
"別,師兄,我沒什麼不痛快,況且也是我把王韻打傷了,我主要是怕給師父和師兄惹出什麼麻煩"
趙千鈞哈哈一笑,用力的拍拍他的後背,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小九,你記住了,在天門山這一畝三分地,只有咱們欺負別人的份,從來沒有誰能欺負咱們,你要是被欺負了,就來找我,我要是打不過,還有你二師兄,你二師兄要是打不過還有你大師兄,要是連大師兄都打不過,那就把師父抬出來,總之你就放心大膽的鬧,不敢鬧事還練個屁的武"
狄七聽到一絲不對勁,面露不解的問道:
"四師兄,你為啥把三師兄跳過去了?"
趙千鈞臉上露出一抹不自然,含糊其辭的回答:
"這個啊,小九,你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