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如果有那麼一天的話以後我們再不分開好不好。”他鄭重的點了頭。“好。”他輕輕的應了。只要答應過,他就會做到,我知道的。
從這天以後,回了行宮康熙就命人把我的東西挪到煙波致爽殿的偏殿內,除了就寢的時辰,我都得在他身邊,幾乎寸步不離。為此我忐忑不安了好些日子,不知道他到底防的是誰。
經常見到胤禛,康熙如今十分看重他,許多差事都交給他來辦。我們仍是偶爾擦肩而過,彼此仍裝不識。
康熙皇上今天難得的高興,招呼剛進門的胤禛:“這是你十四弟的摺子,你看看。”他恭恭敬敬的接了。
他低頭翻看摺子,我卻忽然瞥見他鬢角幾絲白髮,疲憊的神情,抿起的唇……忍不住要落淚,硬忍回去。那天夜裡竟沒抓緊時間把他看個仔細。
他合上摺子又恭敬的遞還:“十四弟才能卓越,能為皇父分憂,實是我大清之幸。”
康熙似是自言自語:“到底尚不沉穩。”
胤禛神色鎮定,連袍角都文風未動,袖下的手卻瞬間握緊了。
康熙出神半晌才開口:“這時說也早些,等今年的糧食入了屯,朕派你去查驗檢點一下倉儲,你上個摺子舉薦幾個妥當的,到時與你一同辦這件事。”胤禛恭謹答應著。
晚上回到自己屋裡,趴在床上動彈不得,國事政事洪水旱災,這些日子除了這些就是這些,聽得我直犯惡心。艱難地爬起來想洗把臉再睡,從窗子望出去,胤禛就立在院中,我的臉緊緊貼著窗子,只能看見他的側臉,月光下他轉頭對我微微一笑,笑容稍縱即逝。
他抬眼看向康熙居住的西暖閣,眸光中的寒意讓我心頭一震。他也變得有點陌生了。我捏著手腕上的琉璃串,無力地靠在窗欞上,胤禛我們真的能平安嗎?
從熱河回了京城不到一個月,康熙又到南苑行圍,我這個身體不錯的都快累垮了,他重病在身,居然還對打獵有這麼大的興趣。
胤禛會同隆科多等人剛查了倉儲回來,上的疏議條陳很合康熙的心思,因此這次南苑行圍也特命他隨行。我們仍然相逢如同陌路。
隆科多最近頻繁地來請安,不是個肅穆的人卻足夠恭謹,康熙看來很喜歡他,常跟他說笑幾句。
在康熙身邊呆得久了,耳濡目染下對現在的情勢也有了一定的瞭解。就拿隆科多來說,他雖是理藩院尚書兼九門提督,可麾下以步兵居多,最多也就能控制京城的出入,對內,現在康熙身邊的護軍都是八旗精銳;對外,更有驍騎營協同駐守,都只聽本旗都統的號令。
這樣看來,將來如果要控制局面,十阿哥更有這個實力,他分管上三旗之一正黃旗侍衛、前鋒及護軍事務,而管理鑲黃旗和正白旗的是十二阿哥胤祹,我並不記得他和胤禛有什麼特別的交情。上三旗的兵力都在別人手裡,正藍旗又歸七阿哥胤祐掌管,胤禛手裡的鑲白旗也就沒什麼希奇。是我被電視和小說洗了腦,還是我的出現改變了什麼?
康熙忽然在帳中暈倒,太醫來了一番調治稍見好轉後,康熙便傳口諭,從南苑返回暢春園。人來人往的混亂中,胤禛緊緊握了我的手一下,只一瞬間,卻足夠讓我放心。
回來我漸漸便覺得氣氛不對,暢春園已經成了隆科多的勢力範圍,老面孔的近侍幾乎都不見了。胤禛在齋所準備十五日的祭天,每天都會派侍衛太監到清溪書屋來請安。其他阿哥卻大部分都被擋在了園外。
我必須日夜守在康熙身邊,現在的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認真地盯著我把湯藥嚥下去,才肯接過碗來。這樣衰弱的康熙真是可憐,沒了咄咄逼人的氣勢。
蕊心遲遲的不回來,我等得不耐煩要去催。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外面啪的一記耳光聲,十阿哥的怒罵緊接著響起:“你算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