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
她比男人還粗暴的滑法,也是後面單崇評價“像她就完犢子了”主要依據。
而此時此刻在藍道那坦克推土機似的身影襯托下,她今日顯得更外輕盈單薄,阿利克洛索夫是一個合格的經濟運動員,他雖然賽前看上去漫不經心顯然只是來娛樂,但是一旦比賽開始,他眼神都變了,銳利而專注,他拼盡全力,沒有絲毫的放水行為——
滑雪板切過雪面發出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巨大!
姜冉在紅道,都能清楚地聽見隔壁雪道傳來的動靜,像是恐龍經過!
這樣的驚天動地的聲響自然讓她心中無比震驚,在以往的所有滑行中,一旦她自己滑起來,幾乎從未聽見過有任何一個人的滑行動靜能對她的滑行構成干擾——
而阿利克洛索夫做到了,強烈的壓迫感讓她心跳如擂鼓!
姜冉剛開始還可以勉強與其並駕齊驅,而這一點已經讓人十分驚訝,山頂上一片人的嘆息讚不絕口。
儘管人們都知道阿利克洛索夫還未開始二次加速——
就像是俄羅斯國家代表隊的習慣,他們通常都會在過中點計時器後進行二次加速。
而姜冉也會這麼做,但是她快,卻到底快不過藍道那位。
兩人的差距在過了中點後逐漸拉開,姜冉只聽見身邊滑行的翻板頻率明顯變快,然後兩個旗門後,原本在她身邊的身影,突然就跑到了她的前面!
耳邊是風呼嘯吹過耳骨膜的聲音!
姜冉繞過最後一個旗門,看著隔壁雪道的身影已經過了終點線!
她放了直板,在其後大概2-3s的差距跟著過了終點線,然後腳下一蹬一個急剎車,她幾乎是腿軟的站不住,撲倒在了雪地上。
身後無數的攝像機對準她,甚至還有閃光燈記錄下了她趴在地上狼狽的樣子。
她一時半會兒甚至沒能站起來,一隻手撐著地大口呼吸,跪在地上拼命地汲取新鮮空氣,總覺得自己的雙腿還在發抖……
她盡力了。
真的前所未有的盡力。
總覺得哪怕是在芬蘭世界盃那種她以為自己已經用上了十二萬分努力的場合,都沒有今天萬分之一的累。
北皎一路小跑衝上來把她從地上拎起來,此時她心跳還沒恢復正常頻率,臉色有些發白,手勾住了他的腰,小聲地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他滑的好嚇人啊。””
北皎想說我平時看你滑,也是一樣的想法。
不遠處,阿利克洛索夫踢開自己的滑雪板,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點燃,白煙嫋嫋中,他衝著姜冉所在的方向含糊地露齒一笑。
姜冉被他笑的想打哆嗦,心裡恍惚地想,但凡姜懷民要有這一半的壓迫感,她的性格必然不會養成今日這樣囂張跋扈。
她正胡思亂想,此時半抱半托舉她的人動了動,粗糙且溫熱的手從袖子裡伸出來,在攝像機捕捉不到的角度摸了摸她冰涼的臉蛋,北皎壓低聲音說:“3977秒,你滑進40秒了。”
在離開崇禮的最後一天,在世界冠軍的帶領下,姜冉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破了自己的記錄。
……
晚上收拾行李,聊到這位世界冠軍,姜冉還心有餘悸。
“最後那一會兒我腿軟的想管他叫爹。”她嘆息地說,“真的太厲害了啊,也不知道我還要努力多少年才能攆上這樣一個人物。”
實際上,3977s的成績,按照理論在本屆冬奧會單板滑雪平行大回轉女子組決賽上,再進步一點兒,拼一拼冠軍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這是王佳明說的,可是一點兒也沒安慰到姜冉,反而讓她很生氣,因為打從她滑雪以來,腦子裡就沒有什麼男滑手和女滑手力量差距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