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勝君左右看了看,沒找到菸灰缸,瞥見不遠處的置物櫃上有個透明小魚缸,裡面兩條金魚因為主人幾天沒餵食,有氣無力地遊著,他站起身來,走過去將菸頭丟了進去。
金魚很快停止了遊動,肚子翻出水面。
崔勝君鄙夷地看了崔霈姍一眼。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然後雙手插,進褲袋裡,趾高氣昂地走了出去。
噠噠噠地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音,攪得崔霈姍更加心煩意亂。
從小就是這樣,家裡偏愛哥哥,對她視而不見。
崔勝君根本不把她當親妹妹看待,高興了就哄一下,不高興的時候隨便衝她發脾氣。
原本以為如果能如願嫁到溫家之後就可以揚眉吐氣。
可現在她還在苦苦掙扎,一紙退婚書已經給她判了死刑。
她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崔霈姍拿起一個枕頭尖叫一聲朝大門口狠狠扔去。
她接連打了幾次溫熙楓的電話都沒人接,最後只好撥通全家對她有點人情味的母親的電話。
“喂。”
“媽,是我。”
“珊珊,你怎麼才打電話過來?”
電話那邊母親的聲音驟然壓低。
“我出差了,媽,我聽哥說溫家退婚了?”
“是啊,你爸也正為這個生氣呢?你這段時間先不要回家。”
“是溫叔叔退的嗎?”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溫家寄過來的一封信。”
母親似乎換了個地方,崔霈姍能聽到電話裡呼呼的風聲。
“信?他們怎麼能憑一封信就退婚?”這簡直太草率了。
“信上有家主章。”
“什麼?”崔霈姍的最後一絲希望煙消雲散,
家主章?見章如見家主。
這是祖宗留下來的傳統。
“媽,我知道了,我先掛了。”
崔霈姍無力地靠在沙發上。
家主章?
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機關算盡卻毀在一枚小小的印章手裡。
雖然偶爾也試想過這一天遲早會來,卻沒想到來得這麼突然這麼快,在她還沒有來得及為自己鋪下後路的時候。
她原本是預想的是溫櫟和佟暖絕對熬不過五年的分離,最後溫櫟不得不迫於溫熙楓的壓力娶她。
結果卻是五年之後,佟暖榮耀歸來,溫櫟深情依舊。
即便這樣,只要他們不結婚她還有機會拆散他們。
她的計劃才剛剛開始,就被攔腰斬斷。
婚退了,她還謀劃什麼?
崔霈姍猛地看見茶几上擺著她合成的自己與溫櫟的合照。
兩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崔霈姍笑得一臉幸福地靠在溫櫟肩頭。
臆想的溫馨與甜蜜此刻像一把利劍插在她的心上。
她表情狠毒地將照片拿起來扔到地上,發洩般用力將相框踩得面目全非。
不,她不能就這麼輕易認輸。
溫櫟剛剛拍完定妝照,正準備回公司。
“溫櫟,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穿古裝呢。”
曾磊想起剛剛看到他一身銀衣鎧甲,威風凜凜中透著幾分神秘邪狂的感覺,不禁讚歎。
“太帥了!”
“難怪人家都說古裝扮相特別圈粉,你這定妝照一發出去,估計又得迷死一大片少女。”
溫櫟不以為然。繼續向前走。
“快樂你我他什麼時候錄?”
“就這週日。”
“錄影呢?”
“錄影?”曾磊猛地想起來,溫櫟給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