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道:“精彩的打鬥要開始了!”
破風聲起,一名藍衣大漢掠了出來,探手抓起被打倒的兩人,怒喝道:“誰敢來撒野!”
一聲冷哼,來自大門外。一男一女悠然現身入門處,跋鋒寒與傅君瑜登場。
跋鋒寒高挺英偉,雖稍嫌臉孔狹長,但卻是輪廓分明,完美得像個大理石雕像,面板更是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卻絲毫沒有娘娘腔的感覺。反而因其凌厲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強橫的魅力。
他額頭處紮了一條紅布,素青色的外袍內是緊身的黃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使他看來更是肩寬腰窄,左右腰際各掛了一刀一劍,年紀在二十四五間,形態威武之極。
傅君瑜為高麗人,樣貌亦不類中土人士。但無論面貌身材,眉目面板,都美得教人抨然心動。只是神情卻冷若冰霜,而那韻味風姿,卻半分都不輸於單琬晶那種級數的絕色美人。她也是奇怪,跨過門檻後故意墮後了半丈,似要與跋鋒寒保持某一距離。
一聲長笑,響自歐陽希夷之口,隨著與跋鋒寒的一番言語交鋒,兩人各自蓄滿氣勢,便即開打。
沈醉一眨不眨地仔細觀看著兩人的打鬥,同時在心中與自己進行著比較。兩人交手十數招後,沈醉心中比較已定,但覺自己以現下的功力也絲毫不差於他們二人。若再加上自己不少獨特精妙的招式與武功,還頗有勝算。只是不知跋鋒寒與歐陽希夷二人到此時是否已出全力,若他二人還有保留,那則就未知了。
不多時,蕭音忽起。那簫音奇妙之極,頓挫無常,每在刀劍交擊的空間中若現若隱,而精采處卻在音節沒有一定的調子,似是隨手揮來的即興之作。卻令人難以相信的渾融在刀劍交嗚聲中,音符與音符問的呼吸、樂句與樂句間的轉折,透過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來,縱有間斷,但聽音亦只會有延錦不休、死而後已的纏綿感覺。其火候造諳,確已臻登烽造極的簫道化境。
隨著蕭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迷,高至無限,低轉無窮,一時眾人都聽得痴了。沈醉知道是石青璇在吹簫,這一首曲子卻是與中午山林中的那一首截然不同。忽然想起一件事想要問石青璇,趁著廳中眾人正在聽的痴迷之際,原路從後宅退了出去。
只是中午在山林中時可輕易辨別簫音傳來的方向,現在這簫音卻是變得縹緲難測。似在近處,又似在遠處,又似四面八方同時傳來,讓人分辯不出到底從何傳來。
沈醉知道這種發聲之法乃是一種內力運用的法門,他自己也會。聲音從何處傳來可全由發聲者來定,人在近處,可使聲音聽來像在遠處;人在遠處,又可使聲音近得像在人耳邊說話。不但可使聲音從東南西北任一方向傳來,亦可使四面八方同時傳來。更妙者,就是你可以將這種種變法不按規律的任意反覆使用,那便是誰也分辨不出你人究竟在哪裡。
所以沈醉雖會,卻也分辨不出石青璇人究竟在哪裡。顯然她中午吹簫時並沒使用這特別的方法,而現下她不想現身與廳中諸人相見,也不想使他們聽音尋得,才使用了這發聲方法。
沈醉並無辦法,輕身上了屋頂,正要轉眼四下搜尋。卻見石青璇便正盈盈立於屋頂,低首吹簫,不過卻是背對著他。輕柔的月光灑在石青璇美麗的身影上,微微的輕風吹拂著她的輕衫,看上去便若月光下正要凌風而去的仙子。
這時簫音由若斷欲續化為糾纏不休,但卻轉柔轉細,若一曲天籟在某個神秘孤獨的天地間喃喃獨行,勾起每個人深藏的痛苦與歡樂,湧起不堪回首的傷情,可詠可嘆。沈醉也被這簫音勾起心事,一時間陷入回憶之中。
蕭音再轉,一種經極度內斂的熱情透過明亮勻稱的音符綻放開來,彷彿輕柔地細訴著每一個人心內的故事。
簫音倏歇。
廳內傳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