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犧牲些皮相為你賺個滿盆缽吧!九叔也說了,不用太感激他,誰叫你是姐姐呢!他偶爾也會想做做好事的哩……”
弘暉很盡責地為淺顏傳達某人的心意,只是那敘說的聲音中是掩不住的笑意。
淺顏聽得滿臉黑線,也逐漸瞭解了某人彆扭到崩壞的某些習性。明明出發點是好的,硬是被他嘴硬地曲解成了他大爺好心的施捨,標準的刀子口豆腐心。
這下,生意還真是火紅哩!估計今天后,全揚州城的百姓都曉得,天邊小棧不只賣豆腐腦,還有個傾城傾國的美人在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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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午時不到,豆腐腦全部售空,最後結算,今天一早賺的銀子比一個月的收入還多,淺顏實在不好說什麼了。雖然不欠那幾個錢,能賺錢固然高興,但心頭百味雜陳,好掙扎啊!
只有那個終於完成任務的某男,抱著她家兒子在邀功請賞。
“小乖,舅舅是不是很厲害?小乖想不想學?”
“想,天賜也想賺好多好多的銀子!”小天賜摟著他家九舅舅的脖子,雙眼晶晶亮。
“好,那小乖以後就跟著舅舅混,舅舅會努力將你培養成富甲天下的商人,賺錢一把罩!不過,還有前提哦!”美麗的臉龐逼到小男孩面前,露出了別有深意、圖謀不軌的笑容:“只是,小乖長得不夠舅舅的漂亮,所以你以後得努力向你媽媽的模樣長,不準越長越像某人!”
聞言,正在喝茶的弘暉“噗——”的一聲,噴了,差點沒嗆著了自己;淺顏越見呆滯;小男孩滿臉不解,只有那個心懷不軌的舅舅仍在哼哼的磨嘰著。
“反正,我就是看他不爽!哼,為什麼小乖得長得這麼像他?像姐姐也好啊!雖然平凡了點、無鹽了些,至少爺我還看得較順眼……奇怪,當初在船上明明看見的是一個小女孩啊?怎麼最後會變成了男的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小天賜終於聽懂了,有些傷心:“九舅舅,天賜長得不好看嗎?媽媽和娘都說天賜長得很可愛很帥呢!而且娘還說,天賜將來要當武藝高強的大俠呢!”
“也沒有啦!只不過呢,還是差了你舅舅我一大截……”
淺顏聽不下去了,只得抱著結算好的銀子走開,留下那兩個活寶舅甥在那兒耍寶。心裡止不住疑惑——
呆呆真的長得很像誰嗎?
控訴與委屈
七月初,江淮地區進入梅雨季節。
淅淅瀝瀝的小雨,將青磚綠瓦的江南城市浸潤得極清新靈氣,到處是溼漉漉的翠濃。隱沒在煙雨氤氳中的江南,美麗得如同這世間最後的淨土。
午時分,空氣中浸潤著冷空氣過境時的颯涼,迷離斑駁的光線如天鵝絨般平滑溫柔,滲著無聲的細雨,慢慢地滋潤著江南肥沃的土地。
意識漸漸恢復時,天色昏暗得如同進入冬日的黃昏,淺顏微縮了縮身子,蜷縮在輕軟的被褥間,聽著外頭雨打芭蕉葉發出的滴滴答答的聲音,如一段古老而押韻的戲曲,輕吟著淡淡的哀愁與悵惘。
看著隱在昏暗光線中的古江南女子閨房,幾不可察的嘆息輕輕地逸出口,慢慢坐起身,擁著被褥發了會兒呆,感覺到四肢百骸的冰涼,不由得捆緊了被褥。自她受傷痊癒後,唯一遺留下的後遺症,便是虛弱成林妹妹級的身體,及永遠冰涼的身體,彷彿怎麼焐也焐不暖般。
明知道這具身體已冰涼到溫暖與否已不是那麼重要了,但她還是很喜歡在夜晚睡覺的時候,抱著兒子暖暖的身體入睡,感受那份人體自然的溫暖。她變得有些貪戀人體的那份自然的溫暖了,可惜的是,午休時,兒子不愛在大熱天的被她抱著睡出一身熱汗,總是丟下她一人,抵不住睡意,只好一個人抱著綿被單睡。
胡思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