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雕欄杆上,他望著遠處群山綿延,想到很多人和事,他以前的荒唐,那個同他一起彈琴喝酒的人,還有他的婚事……算算日子,好像也快了,也不知道家裡現在怎麼樣了。雖然不想讓家人擔心,但他卻有一絲慶幸,他會答應成親有自暴自棄的原因在裡頭,現在想想,實在太不負責任,若是真把人娶回來,卻又負了人家,豈不是罪過了。
耳邊忽然響起一聲鳥叫,聲音清脆悅耳,玉寒宮抬起頭,嘴角一揚,身體向上一躍在空中翻了個筋斗,穩穩落地之後,手上抓著一隻翠綠色的小鳥。
將小鳥拿到面前,玉寒宮看著它烏黑的眼睛微微一笑,輕聲的自言自語道:「把你訓練成信鴿,不知道要多少時間……」說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鳥整個身子被他握在手裡,不停轉頭,似是茫然又焦急的樣子,玉寒宮又輕笑了一聲,鬆開手,小鳥拍了一下翅膀飛走了。
他站在原地看著遠處薄霧瀰漫的樹林,迎面吹來的風裡帶著溼氣,似乎還夾雜著一股青草泥土的腥氣,再過不久可能就要下雨。
山中的風雨總是來得突然,玉寒宮緩緩眨了一下眼,轉身進了屋裡。
白日裡刑昊天一直都沒來,直到入夜之後才出現。來的時候玉寒宮正趴在床上看那本《風雅詩集》,見他進來了也沒搭理。
刑昊天見他看得聚精會神,伸手拿過來一看,不禁失笑。
知道他笑自己看詩集,玉寒宮還是故意問:「笑什麼?」
「明天讓人拿些有趣的給你。」刑昊天坐到床邊說。
玉寒宮盤腿坐起來,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愛看什麼書?」
「你想必是不愛看書的吧。」
「教主你真瞭解我!」玉寒宮搖頭感嘆,「咱們第一次要不是在清風閣劍的面,說不定還能成個知己什麼的。」
刑昊天正隨意地翻著那本詩集,聽到這裡緩緩抬頭看他。
見他表情有點奇怪,玉寒宮問:「怎麼了?」
刑昊天沒說什麼,闔上詩集。「難道現在就不是知己了?」
玉寒宮一臉嫌棄地說:「你我現在做的事是知己應該做的嗎?」
「所謂知己……」刑昊天頓了一下,伸手去拽玉寒宮,「誰說不能做這事?」
玉寒宮往後一翻身躲開了,刑昊天順勢上了床,兩人你推我擋過了幾招,算不上認真卻也誰都沒讓著誰。玉寒宮的功夫只能算是半調子,沒過多久就敗下陣來,之後順理成章地又被刑昊天壓著胡作非為了一通。
刑昊天身強力壯,在床上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等到真正心滿意足之後,已經是月正當中。
四周一片寂靜,桌上燭火已經熄滅,月光照得屋裡一片清明,床上兩人半擁著,薄被底下的長腿搭在一起,除了歡愛後的那份淫靡,更多了幾分愜意。
刑昊天閉目養神,一隻手在玉寒宮發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著,突然聽後者問:「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他睜開眼,發現玉寒宮只是閉著眼,如果不是剛才開了口,他就像睡著了一般。
「如果我要你留在我身邊呢?」
片刻之後,玉寒宮睜開眼,「你留我一個敗家子在身邊也得不到什麼好處,要說暖床,你身為教主絕對不缺人。」
「誰說沒用?」刑昊天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背,「江湖上排得上前三的情報販子……」感覺到身邊的人一瞬間僵硬,他輕笑一聲繼續說:「從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見一面可不容易。」
玉寒宮並不是沒有想過會被人識破身分,但卻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被刑昊天道出。雙手緊緊攥著床單,又緩緩鬆開,他回過頭看著身後的人,面帶微笑地問:「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