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朝我走來。
走投無路之下,我一橫心,衝向此人,欲堵住其口,免其發聲。豈料,此人先是低聲命我別動,
待那幾個手提燈籠的家丁追至,突然高聲怒斥道,深更半夜,不得安寧,作甚呢?滾開!
我登時愣住,聽出那是女子聲音,且頗為熟悉......那幾個家丁聞其聲後,嘟囔數句,旋即很快走遠。少頃,女子便讓我隨她,抄近路至前院廂房,藏匿起來!”
陳同停下,心有餘悸之色盡顯,緩緩問蕙蘭道:“娘娘,您猜是誰救了微臣?”
蕙蘭愕然望著他,未及回答,他便一字一句道:“林念瑤......亭子中救我之人,正是林念瑤!”
蕙蘭失聲驚叫:“林念瑤?昨日清晨,她不是隨溫秋實去襄陽了嗎?”
陳同搖頭:“她未去......昨日我們回京後,她突改主意,棄襄陽之行,返回青巖山的林家別院......”
蕙蘭幾乎難以置信,滿臉震驚地問道:“回林家別院?除其兄林鴻飛外,眾人皆以為她已跳崖自盡,她如此突兀現身,該作何解釋?”
陳同一臉苦笑:“她告知微臣,昨日上午,她自京郊出發,命溫秋實送她回至林家別院,稱自己當日跳崖後,僥倖掛於樹上,為他人所救,在京城養傷......
她並未揭露端妃當初害她的陰謀。微臣以為,她乃林家二小姐,即便端妃狠辣,欲置妹妹於死地,也定然是瞞著父母的。寧安侯夫婦定然不捨。
即便他們知情,估計也會如榮威將軍一般,瞞著端妃,救下小女兒。如今她死而復生,無疑是件喜事,林家無人會追究什麼……”
蕙蘭在暖閣中踱步,語氣匪夷所思:“即便寧安侯夫婦不追究,但端妃呢?端妃當初設下圈套,鐵心除去林念瑤,只因她窺見其不可告人的秘密。現今,她若知曉妹妹回到林家別院,豈會善罷甘休?
林念瑤也是,口口聲聲說要與端妃、與整個林家斷絕關係。如今卻不顧一切地主動前往林家別院,豈不是自投羅網?她究竟意欲何為?”
陳同看著蕙蘭,緩緩說道:“她……她說要助您一臂之力。她知曉您會派人前往青巖山,而林家別院戒備森嚴,難以進入,即便僥倖進入,恐也難以脫身。她不放心,唯恐出事,故而放棄前往襄陽。
她讓微臣轉告您,她會設法儘快探明後院小屋裡關押之人。若發現敬國公夫婦被囚於別院,她定會設法營救……”
一股熱流湧上蕙蘭心頭,她方明白,臨別時林念姝所言“娘娘的大恩大德,念瑤來日定當回報”何意。
恐怕那時,她便已下定決心,放棄襄陽之行,替自己營救父母。
蕙蘭看著陳同,輕聲問道:“所以,你最終能逃出林家別院,也是得林念瑤相助?”
陳同頷首:“正是,拂曉之際,林念瑤引開值守家丁,臣方得趁機逃脫。遲至此時方歸,乃是臣順路前往刑部探聽訊息,聞錦城府衙已向冠綏山土匪下最後通牒,命其交出敬國公夫婦。否則,三日內,官兵必攻上冠綏山!”
蕙蘭沉凝道:“如此,冠綏山的土匪不久便會現身,以證其並未劫持本宮父母……那麼,林家後院小屋裡的女子,究竟是誰?會否是本宮的母親?本宮的父親,是否與她同在?”
陳同眉頭緊蹙,面露難色:“依臣之見,那小屋內,應僅有一女子……” 他驀地頓住,神色凝重道:“娘娘,昨日臣幾乎整日埋伏於林家別院附近,察覺諸多蹊蹺……此院落,非但禁止外人入內,院內家丁僕婦,亦無一人能踏出院子……
且昨晚,險些發現臣的那幾個提燈家丁中,有一人竟是白元的兄長……臣曾數度遇見過他,故能一眼認出!”
一切謎團瞬間解開,蕙蘭在几案上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