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需日日一聞,今思之若猶在身旁’……”
“先父諱飛揚,非親生子,勝親生子,朝中奸佞害之,歿於安歷一千零十四年春,王府大劫日,甚於堅冰劇毒十倍……”
“叔,諱曰飛羽,宵燃、宵玉之父也,時年京中多軼事,風流人物無出其右,妻龍氏小櫻,女中豪傑……然同年春,君無道,勾連惡賊邪修,殺之於府中,血流於地,洗之不去,終為火焚,屍骨無存。”
“兄,名諱宵燃,妻齊樂,賢淑之德也,兄少時,好遊歷武功……嗚呼,家門悲矣,皆言長兄如父,燕不能以父事兄,時之不待……”
隨著厚厚一本家譜修訂完成,所有的舊紙舊墨成了新紙新墨,似乎無數逝去的人也擺手離開了。
“玉兒,這老家譜你從哪裡得來的?”
“鍾林伯家裡。”
“他?”
“他死了,不知死了多久,這家譜一直被人收著呢,說是他家牆裡放著的,這大概是他抄錄的。怎麼了?”
“沒什麼。”
時逢燕把時宵玉摟在懷中,夜幕已經降下了墨點,淅淅瀝瀝地落在大地上。這些墨點子立刻便如同遇到了水,洇溼了整片天。
黑下來了。
“小瓷兒的活應該也幹完了。”時宵玉抬起頭,看著時逢燕,眼中滿是情愛。
“什麼?”
“新婚夜,雖然大傢伙都把身子給了你,但是這婚事也該辦。”
,!
“沒說不辦,只是……”
“噓——”時宵玉把手指貼在時逢燕嘴唇上,輕聲說道:“等你準備好該到什麼時候了,我們提前備好就得了。”
紅綢子搭上了房,盤成結裝飾上了原本空曠的屋子。段星芽捧著大紅蠟燭朝時逢燕眨眨眼,孟瓷則是正如同監工一樣在吃著米糕。
時逢燕找了一圈,不見陳歲安的身影,被告知是在房間試著從陳家送來的婚服。時逢燕想進門,卻被陳歲安出言阻止。
“恕妾身任性,只是這婚服尚未穿好,還請王爺稍安勿躁,若是真等不及……”
“多久都等得。”
“……妾身謝過王爺。”
房間裡,陳歲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有些失神,再回頭已然落淚下來。
“這才是新婦的模樣。陳歲安,你男人的心碎成了四瓣,可他每一瓣都是火熱的。只需要愛……”
紅綢落幕,沐浴房的大水池滿是花瓣。
“歲安姐還在捯飭自己呢,今晚燕子要被勾走咯!”孟瓷朝著時逢燕吐舌頭,卻被時逢燕趁機含了上去。
“唔……”熱水帶著紅暈,險些將孟瓷擊倒。
“喔,歲安真好看,可惜燕子沒有眼福,先叫我看到了。”段星芽在門外發出一聲驚歎,隨之而來的是時宵玉的讚歎。
“妾身便在這裡等王爺出來了。”
“等什麼,進來一塊……”孟瓷的虎狼之詞還沒說出口,就被時逢燕捂住了嘴。
陳歲安臉上飛紅,把婚服襯得更紅了。
:()歸燕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