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逢燕又看見了那棵樹。
它似乎不再如上次那般閃耀,反而有些垂頭喪氣,就在時逢燕想要觸控它時,一道刺骨的寒涼讓時逢燕從入定中驚醒。
不知從何而來的一種窒息感,讓時逢燕感覺心臟似乎被捏緊了。
這就是天道枷鎖嗎?
這種命格中自帶的災厄,似乎正在無時無刻不想殺死他,並藉由狼蛛、冰鯉、柔毒、鐵拳等等人之手要將自己置於死地。
天道固然有枷鎖,亦有報酬。
自己或有機緣,或結交朋友,也算是天道酬勤了。只是這酬勤帶來的禍端似乎太大了一些。
而此刻,在攔界山的金沙門,幾位不速之客正在激烈爭吵著。而身為宗主的張遂陽則是不得不把講事大廳讓給他們。
“明明一切就要塵埃落定,為何不出手殺了他,反而要阻攔我?”坐在末席的女子語氣冰冷,整個大廳裡似乎都降下溫度來。
“你們沉龍谷的人就是這樣,一點都不會放長線釣大魚。”一個身穿金絲鑲邊紅袍的貴氣男人開口,領口火焰的紋路似乎真的燃起來,將環境的冰冷緩解了幾分。
“隋星漢,你少裝神弄鬼。一時不除他就會禍害一時,道理你是知道的。”那女子不依不饒,幾乎就要拔劍。
“雲少宗主如此激動做什麼?據我所知你們的弟子沒有人陷落於此吧?”隋星漢慢慢開口,噎了雲藏月一下。
雲藏月自然不能說有個好苗子她看中了,不然眼前這些人去爭,自己如何將他納入囊中?
“依我看,隋兄的意思是,要用這個金刀釣出極惡會殘黨。”一位眉目俊郎的白衣男子開口,雖然只是樸素的衣衫,卻有著非凡的風度,腰間別著的兩把劍更是彰顯身份。
“劍無回,誰不知道你的心思?這時候嗆了雲少宗主,你可是虧死了。”隋星漢沒有領情,反而是調侃起了這個叫劍無回的男人。
“好了,幾位,聽我講幾句。”一個淺綠色衣衫的男子開口,他方才在幾人爭吵時沒有插嘴,只是默默聽著,現在開口,似乎是有調解之心。
“白貫虹,你不是為了你那潛力巨大的妹妹而來嗎?我們方才問過金沙門宗主了,你直接去接又能怎樣呢?”隋星漢漫不經心地靠上了椅背,把腳搭上了桌子。
“這是自然,但是我想會會那個叫時逢燕的小子。而且……”白貫虹手按在了桌子上,輕輕一抖,隋星漢便向後翻去,好在隋星漢也並非等閒之輩,身法迅速,以這椅子的一根腳為支點,轉了一圈後又把腳搭了回去。
“白貫虹,我可沒有你們出雲書院那麼多規矩,你這文弱書生,還是別那麼大火氣。”
“明白,畢竟以赤霄宮的叢林法則,你可能跟一隻靈獸沒有什麼區別。”
白貫虹的聲音如在耳邊,人卻已經來到了講事大廳門口。
“走吧諸位,我們要不要也去會會那個時逢燕?”劍無回眼中亮起一絲興奮,他聽聞那時逢燕劍術也不一般,所以打算去試試他幾斤幾兩。
“喲,劍無回這是要仗勢欺人?”隋星漢依舊嘴上不饒人,大家對於他這種性子也都見怪不怪。
“不以修為論,只用劍決出勝負。”
“嘖嘖嘖,人家白貫虹是去見妹夫,你還是別……”
一道泛著書道光輝的指劍擦著隋星漢的鼻尖過去,隋星漢搖搖頭,看著滿臉怒意的白貫虹。
“多說一句,就把你舌頭拔了。”
隋星漢強是強,但是論實力乃是這四人中最差的,家中父親溺愛母親放任,平時也不認真修煉。不過好在是強強聯合下生出的麒麟兒,天賦異稟是當然的,現在才有了築基七階的實力。
其他人則是築基八階。
他們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