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甲戰車,將整個戰場一覽無遺。
如果對方也有投石機之類的玩意,馬丁這樣做就是活靶子。
可惜斯林格人沒有。
倒映在馬丁的眼簾之中,兩支大軍正在這片土地上進行著生死搏殺。
大部分的喊殺聲,好像被隔絕在龜甲戰車這道人工屏障之前。
唯有靠近戰車防線五十米範圍內,才會感到震天的聲浪猶如不停息的潮水一般,一浪接一浪地席捲而來,沖刷著每個人的聽覺神經。
除了希爾薇依然留守後方雙子城之外,所有馬丁麾下有名號的團長都在自己的軍團裡。
馬丁身邊,就剩下一個持槍而立的加爾,以及躲在指揮台下一個箱子裡的地精刺客派利。
馬丁摸了摸下巴:“加爾,你說這是斯林格人最後的瘋狂嗎?”
“少主,我不懂軍事。”加爾一邊憨笑著,一邊用左手食指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我不懂那麼多,我只知道,少主你一定會贏的。”
馬丁就了,連他都沒100%相信自己,加爾這貨哪來的迷之堅信。
他嘆氣了。
這就是出身的束縛。大字都不認識兩個、農夫出身的小子,哪來的智慧去指揮大軍團作戰,玩戰術。
或許對於看著三國演義長大、浸淫在各種策略遊戲裡的天朝年輕人,玩個戰術戰略簡直是小意思。
對於文盲來說,這些事簡直是天書一樣。
怪不得內政學院的傢伙能隨便忽悠那些騎士大老爺。
話說回來,馬丁總覺得對面那個女酋長,似乎在變相配合他?
第206章 斷掉的脊樑
斯林格人的攻擊,無疑是悲壯慘烈的。
他們的悍勇,甚至無法用任何人類的語言來表述。
在廣袤的戰場上,幾乎每一寸的土地都染上了這些野蠻而悍勇的男人的鮮血。
他們的屍體層層疊疊地堆在一起,幾乎硬生生以屍體堆出一條斜坡來。他們彷彿要化身為蝗蟲群一般,吞沒所有的一切。
可惜,那只是他們想象而已。
當斯林格人的屍體壘到龜甲戰車一半高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三段箭雨齊射,加上迫擊炮齊發,將龜甲戰車前方大部分野蠻人清掃一空,然後所有戰車在號子聲當中動了。
那是一個久經訓練才能做出來的最大弧度,小範圍180度掉頭。鎖定了一邊的履帶,僅僅另一邊履帶的驅動,統一的動作,讓整個龜甲戰車隊顯得有條不紊。
有著不少損傷的龜甲戰車那一側,被調到了背面。一度後退的巴卡利亞步兵隊,再度頂上來,填上戰車之間的空隙。雖然整條防線後移了十幾米,但展現在野蠻人面前的,又是一條完整的嶄新防線。
這一幕,讓斯林格人絕望了。
他們付出了四千多條鮮活的生命,居然連對方的防線都沒打破。可以想象,躲在龜甲戰車裡的長槍兵、依靠戰車防禦的劍盾兵,他們的損失可謂是微乎其微。
一面斯林格戰旗倒下了。
馬丁並不認得,旁邊的加爾也眯起眼睛,有些疑惑地看著斯林格人突然變得混亂起來。
對面主陣裡的烏蘭妮和巴托麗卻變了臉色。
黑色的骨斧劈開一條荊棘,那是血鴉氏族的‘斬荊’千人隊的旗幟。
披荊斬棘、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這就是先鋒!
血鴉氏族戰無不勝的先鋒隊,就是達夫的隊伍。
它曾經參與過不下十次對北方斯林格氏族的戰爭。那是在北地的冰雪戰場上,面對著部分身體已經惡魔化的半混沌軍團,他們都沒有絲毫畏懼。
讓同等數量的瓦格斯狂戰士折戟飲恨。
毫不誇張地說,他們是血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