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戶部,因通曉帳務,陝西清吏司任員外郎,從五品官銜,此次戶部派出之官員中就有此人。”允縝平靜地回答道。
田文鏡?哈哈,原來是這個刻薄成性地傢伙,怪不得逼得浙江通省的官員都要合起來哄騙這小子,嘿嘿,有意思,有意思!胤祚突地想起這位田文鏡是何許人了,那不就是另一個時空中老四手下的三大名臣之一嗎?還是位以實行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聞名天下的典範呢。胤祚莞爾地笑了一下,笑得允縝和大阿哥都是滿頭的霧水,愣是搞不清楚田文鏡地履歷有啥可笑之處,可又不敢問,只好裝成沒看見。
“罷了,將這個田文鏡調回來罷,回頭朕要見見此人。”胤祚笑著揮了下手,將田文鏡的事兒含糊地交待了過去,掃了眼弘曆道:“清欠本是為了充盈國庫,若是鬧得下頭雞犬不寧也不成樣子,嗯,弘曆。依你看來,這清欠既是要結束,又該如何個結束法?”
“回皇阿瑪的話。兒臣以為若是官員個人所欠之帳還是得清,但地方官府歷年累計之舊賬則是在可免之境,若是皇阿瑪傳詔天下。以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之進度為考核,實行減免所虧欠之國庫錢款,一者可安地方官之心。二者可得攤丁入畝之便利,三者施恩於天下百姓。此實為有百利而無一害之好事。”弘曆恭敬地答道。
嗯哼,這小子倒是看出了清欠的真實目的,不錯,不過只怕他還沒看出最後的考題何在罷。胤祚心中雖對弘曆所言的處置法子很是滿意,不過卻並沒有滿意到能判弘曆勝出的地步。也沒多說些什麼,只是淡淡地說了聲道:“準了,回頭朕自會下明詔通告天下。”
“皇阿瑪聖明!天下蒼生有幸了。”弘曆心情激動地磕著頭道。
唉,這孩子真以為自己勝出了。唔,老四該是看出了點什麼,嘿嘿,有意思。胤祚心中苦笑不已,可又有些子無可奈何,瞥了眼默不作聲的允縝。笑了一下道:“弘曆。朕問你,浙江一省官員該如何處置?”
正自高興地弘曆沒想到胤祚突然又問起這事兒。愣了一下才道:“回皇阿瑪地話,兒臣以為浙江一省官員雖是被逼無奈,但合謀欺瞞欽差便是欺君之罪,按律當抄九族,不過念其事出有因,兒臣以為將撫、藩、臬革職查問便是,餘者不究,以顯皇阿瑪之洪恩浩大。”
“嗯。”胤祚不置可否地點了下頭道:“****欺上瞞下本就是常事,至於面上是人背後是鬼的官員也不在少數,朕也知道清水池塘不養魚,可吏治不清百姓不寧,朕倒想知道爾對此有何良策?”
有何良策?這個考題著實太大了些,自古以來多少明君都指望著能清吏治,可到了末了全都以失敗告終,即便是那位以“****扒皮”著稱地朱元璋也沒能做到,****們永遠是前仆後繼,源源不斷,這讓弘曆如何能答得出來,一時間傻呆呆地跪在那兒,頭上的汗水如同瀑布一般流淌個不停。
唔,好像是有點難為這個孩子了,不過既然是最後的考題,不難一些如何能行,再說弘揚地考題之難度也不在這道題之下,也算是公平吧。胤祚看了眼弘曆狼狽的樣子,心中不免一疼,很想就此算了,可到了底兒還是硬下了心來,面色平靜地道:“朕並不急於知道這問題的答案,爾可以回去好生想想,萬事還是等到攤丁入畝之事完結了再議罷,朕乏了,爾等都跪安好了。”允縝憐憫地看了一眼滿頭是汗地弘曆,率先磕了個頭,告了個罪,起身退了出去,愣了神的弘曆頗有些子慌亂地也磕了個頭,腳步稍有些踉蹌地也退出了煙波致爽閣。
弘曆出了暢春園,也沒什麼心思去戶部打理差使,就在園子門口跟允縝交換了一下意見,便假託身體不舒服,徑直起轎回府,一路上精神恍惚不已,落轎好一陣子了,還坐在轎子裡沒動靜,直到下人們大著膽子問候了一聲,才是算是醒過了神來,也沒心思去懲處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