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買的東西不少,但她真正要掩飾的還是商城裡的商品。
一番置換後,桌上多出了不少東西,十斤白麵、十斤白米、三斤五花肉、三斤小排等等,日常所需更是不少,除此外,還有兩罐醃鹹菜,幾尺布,以及一些棉花。
孟穗歲看著滿當當的東西,彎了彎眉眼,又拿出挎籃,分了些豬肉白米白麵進去。
她準備送點吃的給蔡茹,順道再去一趟技術部,探望一下戴長庚,把照片要回來。
時間還早,孟穗歲就拎著挎籃出門了,先去了蔡茹家。
剛過去,孟穗歲就看到蔡茹在和一個年輕男人說話,眉眼間滿是慍怒,一雙清亮的大眼睛裡滿是無奈和氣憤,最後似沒辦法,從口袋裡掏出些什麼,遞給了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咧嘴笑了,捏著手裡的東西朝蔡茹揚了揚,轉頭就走。
與孟穗歲擦肩而過的時候,年輕男人還瞥了她一眼,眼神略有些嫌棄。
孟穗歲皺了皺眉,蔡茹這時也看到了她,斂去臉上的慍色,迎上去拉著她的手道:“今天怎麼沒去掃盲班,有空跑我這兒來了?也該吃飯了,走,進屋,在我這吃。”
十點多,是這個年代吃早飯的時間,孟穗歲也沒說什麼,跟著蔡茹進了屋。
“你先坐著,我去做飯。”蔡茹安頓好孟穗歲,轉頭就要去做飯。
他們住的屋沒院子,更沒有單獨的廚房,都是在土窩子門口放個鍋灶,條件艱苦。
“小茹姐,我已經吃過了,過來就是給你送個東西。”孟穗歲拉著蔡茹,把挎籃擱在桌上,從裡面拿出兩斤豬肉,三斤白麵和三斤白米,還有雪白雪白的棉花。
孟穗歲笑道:“我可不會彈棉花,這棉花你拿著,等天冷了再做身衣裳。”
蔡茹看著滿桌的東西,震驚地瞪圓了眼,旋即一急:“這可不行,我咋能拿你的東西?這可都是細糧!糧店現在都沒了,你從哪兒買的?快收起來,家裡那麼多張嘴吃飯呢,我這裡沒啥要的,就我和你王哥,啥都能吃,孩子可不行,收回去!”
孟穗歲按著她的手,笑了笑:“小茹姐一路照顧我,來了阿勒壩,咱們關係總比旁人強吧?我今早去金沙鎮趕集了,碰上賣糧的了,多買了些,你安心收著,專程給你帶的!再說了,東西也不是白給的,我不會做衣裳,小茹姐有空來我家指導指導。”
軍屬大院人多眼雜,她也怕旁人看出端倪,還是準備上手做衣裳。
不過,她上輩子就是個做菜的,補習班上得多,屬於什麼都會,但什麼都不精,女工縫紉的本事對於她那輩的年輕人來說就是古董,隨便縫東西還行,做衣裳,難度高。
“要給世安他們做衣裳?”蔡茹更驚訝了,轉而苦笑道:“現在這光景,也就你還敢花錢買布做衣裳了,不過世安他們可憐,身上衣裳確實該做新的了。”
說完,她把東西一樣樣拿起來,又準備往孟穗歲的挎籃裡放,說道:“我去你家,幫著你做衣裳,但是東西我不能收,你拿回去!”
孟穗歲把挎籃一拉,換了個話題:“對了,剛剛外頭和你說話的是什麼人?”
她說著,皺了皺鼻子,那年輕人給她的感覺並不好,像是來跟蔡茹要錢的。
聽到這話,蔡茹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在凳子上坐下,肩膀耷拉道:“老王他弟,也是在團場工作的,但不是建設兵團的兵,早些年過來投奔他哥的,平日裡抽菸喝酒,賺的錢沒一分能存下來,日常都得靠老王貼補,這不,今兒又過來了。”
說起這事,蔡茹有些頭疼,長長嘆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孟穗歲抿了抿唇:“過日子,也不能總補貼,讓他成個家,往後過好自己的日子。”
蔡茹苦笑一聲:“就他抽菸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