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
聽著春樹的話,有人哽咽道:“一百名同志,一個不少,都已經帶回兵團進行搶救了,頭兒一人扛起了最危險的任務,挽救了同志們的性命,是英雄!”
又有人道:“首長已經下達了指令,再搜救兩天,還沒找到人我們就要撤離了。”
春樹渾身一顫,臉上露出一個慘淡的笑,是啊,再過兩天,救援隊就要撤離了,天山很大,冰隙很多,這兩天總是下雪,很有可能再次出現雪崩,為了更多同志的安全,他們需要撤離,他很怕,怕找不到他們,也很怕,找到……他們。
春樹眼裡湧出熱淚,短短几秒鐘就把臉凍得通紅皸裂。
*
建設兵團,家屬院。
秦君英坐在床上泡著腳,想到今天聽到的訊息,怔怔出神。
孟穗歲,竟真的不顧自己安危,一人爬上了天山最高處,想要尋得秦恪一線生機,但怎麼可能呢?已經兩天過去了,即便沒死在雪崩裡,也要凍死了。
他的四十三團,日常負責生產工作,從未去過天山,也沒去剿過匪。
但他很清楚,三個獨立團每次出任務要面對的是什麼,生死不過瞬間的事。
他想不通的是,孟穗歲一個女人,還是和秦恪沒多少感情基礎的女人,為什麼會願意為了他,隻身入山?從短暫的接觸來看,他不覺得她是個以男人為天的人。
秦君英有些出神,心裡重重猜測,不得不說,在得知孟穗歲上山找人,也失去了蹤跡時,他心裡顫抖了一下,是一種很莫名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他很肯定,他對孟穗歲並沒有其他感情,這感覺來的古怪,他分辨不清。
“君英?君英?想什麼呢?”蘇荷拍了拍他的肩,皺著眉,神色有些狐疑。
秦君英驟然回神,看了蘇荷一眼,搖了搖頭,淡淡道:“沒事。”
因為蘇荷在出事那天做的事,這兩天他都沒怎麼理會她。
看出秦君英的冷淡,蘇荷咬了咬唇,在他身邊坐下,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哽咽道:“君英,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去找孟穗歲的麻煩了,你就原諒我吧,成嗎?”
聽到這話,秦君英臉色一沉,擰眉看她:“再不去找孟穗歲的麻煩了?蘇荷同志,你明知道她去了天山,至今未歸,居然還說這樣的話,當我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