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殿裡鬥得一派驚心動魄,坤寧宮裡安親王福晉赫舍里氏也不見得多安寧,遍尋不見塞楞額,便不安了起來,哀求著開了口:「芳兒,這塞楞額也不知道去了哪兒,只怕是他在宮中亂闖,添了亂子,輕則受責罰,重則被誤當做了刺客,就地給正法了,回去還怎麼給王爺交待?」說罷眼眶都變紅了,只期望自己這般模樣能讓皇后到時替塞楞額求情,減輕責罰才是。
今日裡皇上要在武英殿裡處理大事,這是一早就給自己打了招呼的,叔叔派來的巡護也比往常多出許多,為此皇上還特地下旨宣了安親王府福晉及三子進宮,說是探望自己,其實也是留了一手後招。
不由得想起昨夜裡皇上的話,「明日對朕來說,是個重要的日子,芳兒,你務必要穩住安親王的家眷。若是真出了什麼岔子,索額圖扣住這家眷,倒不必擔心安親王被鰲拜籠絡了去。」
「皇上,當初安親王和康親王不都是支援您的嗎?這幾年裡,安親王倒也本分得很,您為何如此防備於他?」畢竟自己的姑姑是安親王的福晉,若是犯了事,惹得龍顏猜忌,並非好事。
「芳兒,當初先帝曾屬意傳位於安親王,只是他拒受了。雖說後來還助我即位,但難保他心思迴轉,又惦記起這帝位來。朕也不是要去猜疑他,只是留個退路,以防萬一罷了。明日裡,索額圖首要任務自是守護你們周全,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動他們的,這點你大可放心。」夫妻四年,畢竟是妻子孃家人,多多少少康熙也會顧及到妻子的感受。
叔叔趕去了武英殿,想來此事是順利了,可這塞楞額不見了,倒是有些令人措手不及。生怕姑姑擔憂,忙著人前去尋了,還不忘安慰:「姑姑,你也不必太過於擔心,想來是塞楞額初次進宮,處處覺得新鮮,指不定躲哪兒玩了。
再說了,這宮裡的侍衛雖說嚴厲得很,卻倒也不會見人就殺的,好歹也會審訊一番,塞楞額口齒伶俐,又是個腦子活絡的,解釋下便無大礙了。最多也就是挨幾下板子。到時我向皇上求個情,便也免了,你切莫著急,傷了身子。」
聽了侄女的話,赫舍里氏倒是放心了些,但想著還是儘快找到塞楞額才好,不然這顆心總是懸著,難受得緊。皇后費心找著他,王府的福晉為他揪心著,兩個弟弟聽了額孃的話,嚇得眼淚直流又不敢出聲,生怕自己的好哥哥有個好歹。塞楞額卻在武英殿裡跟康熙討價還價起來。
「今日有幸助皇上剷除奸臣是小人的福分,還怎敢討要什麼賞賜,塞楞額只求皇上莫怪責小人在宮中亂闖之罪,已是最大的恩典了。」雖說被免了禮,但仍是不敢直視帝王,塞楞額低著頭,道出心中所求。
「君無戲言,當初朕既是許諾了你,如今又如何能賴帳?叫天下人笑話!哼!」君王的威儀不是可以用來挑釁的,康熙對於眼前這個過于謙恭的少年有了一絲無奈。轉念一想,許是在王府裡只是個庶子,從不敢僭越妄想,如今不貪圖賞賜倒是理所當然。
「若你真沒什麼想求的,那麼朕就賞你和那群庫布少年一般,可好?」重賞可免,但賞賜絕不能少,不然帝王的威嚴盡失,康熙讓了一步。
「塞楞額叩謝皇恩,謝皇上賞賜。」用力地三叩首,塞楞額自然明白,過分的謙虛就是虛偽,尤其是面對一心要賞賜於他的康熙。若是此刻執意拒絕,怕是惹怒了龍顏,還要連累阿瑪。
「小人,還有個小小請求,不知皇上能否應允?」塞楞額不想今日這武英殿成為自己「一鳴驚人」之處,故硬著頭皮開口向康熙再求一諾。
「剛才問你想要什麼,你又在那兒一個勁推讓。現在又是開口求朕,你這人,真是有些,特別。所求為何?你說說看。」話語一頓,思索了片刻,康熙才尋了「特別」二字來形容塞楞額。
「皇上聖明,庫布少年團力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