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給大小姐請安,我。。。。。。」,本就因為馨兒的意外出現而反應遲鈍的玉蘭聽到這番話,連忙給大小姐行了禮,眼角又悄悄地瞧了眼坐在桌旁的二小姐。只見語兒無事人般置身事外,端起茶盞淺淺啜了口,不過那微微揚起的嘴角倒出賣了她。
大小姐向來最守禮,未出閣前就在府中好幾次提醒過玉蘭要守規矩,只這賈氏三姐妹都是心軟的主,對下人的責罰大多不過嘴上說幾句也就罷了,從未見有過動真格的。許是這份真心相待,府裡下人們自然也就少了存二心的。
呼,幸好大小姐不過是循著習慣吩咐自己要守禮,再看二小姐一副看戲的表情,玉蘭心裡總算輕鬆了下來,雖說從前在府裡這樣的情景也不少見,可自從大小姐嫁去了姚府,再回來時便總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改變。
「玉蘭,有事你就慢慢說,這麼慌張,我都要被你嚇了一跳。」玉蘭自幼就跟著自己,彼此最瞭解,雖然平日裡這丫頭常是毛毛躁躁的,可也不見這般神色。最近並無大事發生,尤其是在這已經逐漸遠離官場的賈府,自己的婚事曾是令自己最為頭疼的事,如今徹底解了,倒是沒什麼能讓她煩憂的了。
要說讓自己上心的,無非也就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人,莫不是那個人?想到這,語兒心一驚,也顧不上姐姐坐在身旁,更沒了興致打趣玉蘭,只催促著她快說。
嚥了咽口水,本放下的心又被二小姐催促的聲音給提了起來,玉蘭看看大小姐,再看看二小姐,半低著頭,「小姐,剛才我回府的路上遇到八少爺,他說有事要親口對你說,讓我轉告你,明日在老地方見。」
「這才初十,就有人等不及了想見面了。」語兒尚未回話,倒是馨兒先出了聲,妹妹未曾向她隱瞞過與塞楞額交往的事,故也是知道每月初一、十五,寺外相見之事。聽不出馨兒話中之意,自從姐姐知道了塞楞額的存在,除了那次明言相勸,此後就總是一番欲言又止的姿態,語兒一時也弄不清楚姐姐的態度。
前幾日裡那人的書信突然斷了,本還猶豫著是否要遣玉蘭前去問個究竟,誰料這人竟主動前來邀約見面,難道說每日一信的耐心,他已耗盡了嗎?轉念看到玉蘭一臉焦急之色,又覺自己將他想得太過不堪,不免想起初識時還曾誤會他是登徒子,不免失笑,輕輕搖了搖頭,看來是自己胡思亂想了。
「八少爺他可曾對你說,所為何事?」耳根微微發燙,語兒卻仍是開了口。這個人,看上去冒冒失失,還總是口出妄言,可內心裡倒是個細心的,猶記得那日在寺外,自己面前的碎石總是被他先一步不經意踢開。想來若不是重要之事,他也必不會這般相邀。
「這個奴婢倒是不清楚,只不過八少爺等了我好久呢,我見著他時,他額上都冒汗了呢。」自己一個奴婢,雖說塞楞額有事相托,可讓一個王府少爺在街角等候自己多時,在這樣初秋的時節裡,仍是冒出了汗,自己何德何能?想著想著,玉蘭竟紅了臉,爾後還害羞低了頭。這一切看在馨兒和語兒眼裡,卻是不同的意義。
馨兒心裡一嘆,女兒家的心思自己出嫁前也有過,做了人婦,手下的丫鬟自己也見得多了,玉蘭的樣子,約莫是動心了。也罷,反正將來也是要陪嫁過去的,她若是能討塞楞額歡喜,語兒今後的日子也能多個人幫襯。語兒則有些不是滋味,雖說礙於身份,自己不便多與塞楞額接觸,玉蘭是自己的身邊人,一心為自己,平日裡與他接觸自然比自己多。本該感激的,可一想到他的溫柔,他的細心還曾這般對過別人,她就有些不樂意。
又聊了些私話,馨兒便回了房,手邊的殘局,是昨日裡解了一半的。姐姐向來不喜下棋,而自己又對刺繡意興闌珊,姐妹倆便有意識地在共處時避開這兩項。才下了几子,語兒總覺無法靜下心來,腦中亂亂的都是那人的音容笑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