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打圓場的,誰都不得罪。
也不知道是故意懲罰歡顏拖延時間,還是怎麼,不過一個簡單的喝茶賞花,居然就廢去了一上午的時間,歡顏如坐針氈,卻又只能笑臉相迎,好不容易熬到德妃離開了,淑妃齊妃也準備離去,這才算是送了口氣。
“上回假冒侍衛的事,本宮還沒找你算賬,你且等著,本宮不會就這麼放過你!”齊妃冷冷瞥了她一眼,這才踩著蓮步,婀娜多姿地離去。
三妃一走,歡顏頓時伸出手來,這才看到,紅腫的手背上竟然已經起了好多水泡,身側的婢女見了,頓時心疼道:“哎呀,采女,這都起水泡了,我們趕緊回去讓宋醫女來看看吧,這要是萬一落疤,可如何是好!”
歡顏斂了眉目,將袖子放下,看向遠處三人離去的背影,輕輕一嘆:“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
她這樣受了傷,秦非墨才不會碰她才是。
“什麼?”婢女明顯是沒有聽清楚,歡顏淡淡瞟她一眼道,“沒什麼,我們快些回去吧。”
婢女急忙應了下來,扶著歡顏回去。
換好了衣服,又處理了傷口,宋醫女看歡顏眉頭都不蹙一下的樣子,默默斂眉道:“采女的傷,我已上藥包紮,但是因為燙得太嚴重,又沒有及時處理,只怕,要包上幾日才會好。”
歡顏淡淡點了點頭,“有勞宋醫女了。”
宋醫女微微躬身退下,臨走時,正好見著一人匆匆而來,不是秦非墨又是誰?
她急忙退至一旁,讓路請安。
秦非墨看了她一眼,急忙走了進去,歡顏剛剛才包好手,正坐在那裡尚未起身,他這麼突然來了,她這才反應過來,急忙給他請安。
秦非墨看了看她包裹的手道:“怎麼回事?誰傷的?”
他說話間看向一旁的婢女,神色已是嚴厲。
那婢女慌忙跪到地上回道:“是淑妃娘娘斟茶時不小心,打翻了茶杯,這才燙傷了許采女。”
秦非墨聞言,眉頭微擰:“淑妃?”
“別聽阿奴胡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沒有接好茶杯,才成了這樣,你別怪別人。”
秦非墨看她一眼,無奈嘆了口氣道:“你放心,這樣的事,以後都不會發生了。”
歡顏沒有想到的是,秦非墨那句話之後,第二日,淑妃便被禁了足,說是讓她自己反省,這件事,原本就不是淑妃的過錯,卻連累淑妃受累,歡顏也著實過意不去,但她實在不想理會宮中這些人,只想儘快報了仇,讓家人瞑目,可是,她終究是沒尋到好機會,便只能一拖再拖。
因為太盲目的報仇,只會打草驚蛇。
因為歡顏的手和身子燙傷,這幾日又不得不恢復養傷的日子,她本只是在院中小憩,剛吩咐阿奴給她捏捏頭,耳邊卻忽然出現另一道熟悉的聲音,她一抬眸,渾身一顫,雙目之中,滿是不可置信:“哥哥,你……”
她千算萬算都沒想到,李世隕居然沒死。
李世隕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即將手裡的碗碟一件件放到歡顏面前道:“奴婢是新進宮的小李子,這是謝婕妤讓奴婢送來的糕點,是謝婕妤新作的,說是送給許采女嚐嚐。”
歡顏聞言,這才發覺,他竟然是一身太監服侍,當下臉色微變:“你……”
“采女若沒有別的什麼事,奴婢便告退了,謝婕妤說她一切安好,請許采女安心養傷,不必掛心。”
歡顏正要再問,阿奴匆匆從外面回來,歡顏眸光一斂,李世隕急忙退下,她隨即看向阿奴道:“你剛剛去哪兒了?”
阿奴頓了一下,急忙慌張回道:“奴婢看采女在小憩,剛好奴婢內急,便偷偷去了,許采女,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
“行了,不用說了,我又沒說要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