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釘,幾乎就要死了,比現在好不到哪裡去。好不容易救活,結果一心只念著你的名字。我根本不知道他說的是誰,還是後來偶然與君靈匯合後,她說那名字定國公主的閨名,才知道是你。&rdo;
&ldo;後來養了小半年,終於到了可下床走路的地步,便立即挨家去問詢有沒有見過你,勸也勸不動。這次更是……若我說,就是個傻子。我冒著死的風險把他救出來,結果就一心去送死,真是……&rdo;
側眸見身側的人淚眼漣漣,方才轉身,已然成了一位淚人。十二語氣一頓,忽然有些心生不忍,微一嘆息,&ldo;你放心吧,他那一次沒有事,這一次也定熬過去。只要讓他知道了你沒事,他再多的疼也能忍得住……&rdo;
……
恍惚間似乎聽見十二的話語,幽幽渺渺,她已幾乎聽不大真切,此時此刻,心頭腦海,似乎只有那個疏淡冷峻的影子,頎長靜立。那是誰?此去經年,從未曾離去過。永遠伴在她的身側,為她化去孤寂與苦痛,帶給她無盡的溫暖與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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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回到莫鈺房內,慕容梓與琉畫尚在照看。
&ldo;娘娘?&rdo;瞥眸望見了慕容素,琉畫不禁有幾分詫異。原本梓郡主已教她回房休憩,卻未曾想她竟會這般快的歸回。
慕容梓聽見輕喚,立即也回過頭來,望見她微微泛紅的眼,心下平生些許訝異,&ldo;你哭了?&rdo;見她並不答話,只是一直怔忡著目光望著榻上的人,心中略微有了瞭然。
&ldo;娘娘不再多歇一會兒嗎?&rdo;琉畫終是有些擔心的,不忍見她憔悴的面龐,低聲慰勸,&ldo;君蕪大夫說,莫護衛還不會很快醒來呢,娘娘您……&rdo;
&ldo;琉畫。&rdo;溫語截斷了琉畫的話語,慕容梓悄聲遞給她一道眼色。
琉畫會意地緘口。很快二人悄悄起身,無聲地退出屋室。
靜靜望著他,慕容素一步一步,悄聲走近,在小榻的另一側坐下來。
莫鈺尚在昏迷,清俊的面龐泛著蒼白,深邃的眼緊闔,長睫自雙頰映下淡渺的陰影。他神容寧靜,眉目安然,極似正在沉睡,長久地墜在夢中不願醒來。
默默凝望,慕容素輕輕抬手,想探出指尖去碰一碰他的高挺的鼻樑與微薄的唇。可就在即將觸碰到他的那一刻,她終是定住了,收回手為他覆上了被衾。手掌碰觸到她手臂的一瞬,她忽然停了停,褪開他右臂的衣袖看了看,他臂上的肌膚光滑細膩,卻在手臂的內側,整齊排列著七個指大的疤點,瘡痕緋紅。
指尖徐徐自釘疤上觸過,慕容素的心突然疼了,手尖輕顫,無邊的愧疚與痛楚交織,心扉似絞。
&ldo;你怎麼這樣傻……&rdo;
&ldo;為什麼你要為別人出生入死,你為什麼從來……你都不想著你自己?&rdo;
低啞的聲音幾近囈語,逐漸消逝了。輕輕握著他無力的手臂,那青白蒼勁的手似乎微地動了動,倏地墜上了兩滴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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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傷情已然好轉,然而隨後的幾日,莫鈺卻一直沒有醒來。
慕容素依舊不分晝夜地照看,靜靜伴在他的身側,替他換傷餵藥,拭臉擦身,一切事物皆親力親為。她不再沉默,似乎憂心夢中的他太過寂寞,特意自一些年幼的道童手中尋來一些話本,倚在榻前為他讀念。
每當有人經過這間小屋,總能聽見屋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