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無數鋼戟利刃戳透了胸扉，莫鈺胸臆沉痛，說不出一句話。沉默了很久很久，他只覺心中冰冷，痛似刀割。

&ldo;離開吧，莫鈺。&rdo;慕容素微笑，嘆息，&ldo;你還活著，你能過來找我，我真的很高興，但是……&rdo;

但是什麼，她沒有說。但他已完全洞徹。

但是‐‐即便他還活著，他來找她，他還是改變不了什麼。

等了七年，尋了七年。兜兜轉轉，他終究……還是來晚了。

第121章 閨淚

淇玥靜坐在央華宮中，對鏡描眉。澄亮的銅鏡漫漫對映，襯著她柔媚婉約的花顏。

&ldo;恭喜娘娘，賀喜娘娘。&rdo;碧兒在一側躬身慶賀，笑容嫣麗。

而今這宮中百妃皆落，剩餘的幾個皆是成不了氣候的。她雖還未入主中宮，但眼下局勢落定，已再無人可與她匹敵。這自然是一件值得恭賀的喜事，無怪碧兒慶賀。

&ldo;本宮先前還憂心那代國太子莫名相助，再無法撼動她的地位，沒想到，她竟自己撞了上去。&rdo;淇玥的心情無疑大好，靜視著鏡中自己的顏容，柔婉淡笑。她又為己點了幾許脂胭，嘆息道：&ldo;這番也真算是她自己作死，倒讓本宮省了不少力氣，可怨不得本宮了。&rdo;

碧兒靈巧道：&ldo;娘娘福澤恩厚，自是那賤人比不得的。這回她身份暴露，前朝公主的身份便罷，又謀刺眾臣，怎般都無法再逃脫了。&rdo;

&ldo;可惜父親居然心慈手軟沒能一劍刺死她！&rdo;思及此處，淇玥忍不住面露憤恨，煩躁蹙眉，&ldo;真是白失了良機。&rdo;

&ldo;娘娘放心，左相大人怎會輕易放過她？定是要求生不得的。近來重臣皆諫言刺她死罪，想來，陛下也定護不得她了。&rdo;

這話聽來倒極為順耳，淇玥眉目稍霽。神思舒緩下來。

哐！

一聲震響就在此時傳來，淇玥與碧兒同時駭了一跳。

聲響源自殿口，碧兒錯目回望，本以為是央華宮哪個宮人冒失行過，連步過去剛想出聲怒罵，卻在看清來人的剎那驚住了。

&ldo;陛下？&rdo;

淇玥聞聲一怔，撂下粉黛步過去，亦愕然怔住了。

來人正是李復瑾，面色潮紅，神情迷亂，跌跌撞撞地步進殿門。他孤身一人，身後不曾跟著隨侍。濃重的酒氣揮發，在他身側散出燻人的熱浪。

&ldo;復瑾哥哥！&rdo;淇玥大驚，連忙攙扶著他步進殿門，又遣了碧兒去熬醒酒湯。擔憂問道：&ldo;復瑾哥哥，你怎麼了？怎麼喝了這麼多的酒？&rdo;

李復瑾呆呆抬起了，迷濛的眸望向她，似乎從她臉上看透了什麼，忽然呢喃，&ldo;她騙了我……&rdo;

淇玥怔了一怔。

&ldo;她騙了我……一直都是她，白芷是她……慕容素也是她……&rdo;低喃的聲音清啞而低沉，摻雜著細微的嗚咽，&ldo;她不願意原諒我，除非那些人都活著……活著……&rdo;

一瞬明曉了他在說什麼，淇玥的心頭無聲升起一簇妒火，轉瞬又強按下了，努力微笑道：&ldo;是，她騙了你，也不愛你，復瑾哥哥不必因她而難過，她根本不值得。&rdo;

&ldo;…&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