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供朝宴招款獻藝。其藝者每三年便有新一輪的甄別篩擇，要求嚴苛酷厲，全倚實力劃定去留。此次擇選應是為了幾月後慕容唸的壽宴，聽聞今年壽典不同以往，臨近大燕的夏、北狄等諸國皆派來使前往慶賀，代國更是遣了當朝太子前來賀壽，大有兩邦交好之意。

司賓監的典賓藺嘉禾是個二九女子。

清麗沉穩，舉止含雅有禮，得知前來的是定國公主，絲毫未有畏怯。知她有意觀看舞姬篩別，適度簡喧片晌便立即命人在司中倚簾設座。位置幽靜隱蔽，卻視野極好，完全可將臺頂的情形篩入眼底。

上百名舞姬各分層列，依次獻舞。

絲樂伴著舞姿而起，旋織輕盈，姿色繽紛繚亂了眼。

一路看下去，慕容素初時還饒有興趣，不時同李復瑾對每位女子逐一點評。逐漸便覺舞類雖雜，卻實則千篇一律，完全失了興致。聽著幽婉的樂聲幾番昏昏欲睡，最後乾脆倚著桌緣入夢，睡意頗濃。

睡夢中好像隱約望見了另一個女子的舞蹈，全然不似這些庸態卑俗。輕斂裙帶，翩逸清鴻，望之如仙子臨凡……

朦朧間，似是被誰推輕手醒，她睡睫惺忪，迷濛地瞪著身後的人。

李復瑾微淡地笑，對她幽怨的睇視完全沒有愧色，示意她看臺上，&ldo;這個不錯。&rdo;

樂聲猶在，只是臺上早已變了另一個人。迷離的幻想破滅，慕容素有一剎的恍惚。澤潤嬌顏的女子一襲綠衫，裙擺飛旋，細指纖白若柳，腰肢順著樂節柔韌舒展。纖細的手臂顫動，似乎有抹無形的韌力從腰臂一直傳到指尖，翩纖的舞姿乍然望去，宛如一隻盛屏而放的孔雀，妙態絕倫。

&ldo;還不錯。&rdo;只望了一眼她便轉開眼，使點評的話語聽著甚為敷塞。

&ldo;你覺得不好？&rdo;

&ldo;沒有。&rdo;她散漫地回答：&ldo;只是不夠好而已。&rdo;

&ldo;這還不夠好？&rdo;

他有些意外，慕容素立刻諷嗤笑一聲，反道：&ldo;是你沒見過好的吧！&rdo;

&ldo;或許。&rdo;他淡淡微笑，音裡隱現一絲特殊的探意，聽著極是誘耳，&ldo;只是此舞已是精妙無比，想來即便是有更佳的，也僅是傳說中了。&rdo;

黑瞳呆了一瞬，慕容素沒有說話。默默咬住了唇。

李復瑾望著她，眉間盎起一絲挑謔，&ldo;公主可認同？&rdo;神色看著極是找打。

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她霍地站起來，&ldo;誰說只有傳說中了！&rdo;

&ldo;哦？&rdo;他故露出驚疑的神態，唇角隱現深笑。

&ldo;你在這等著！&rdo;

撂下話語，她扯手掀開幔簾，逕自一人快速離去。

第20章 初舞

李復瑾獨自一人在幔簾後候了良久，片刻身後圍幔輕晃，有步聲微響。他下意識回頭，話語已先一步道出，&ldo;去了哪裡，怎麼這麼久？&rdo;

目及來者才發覺異樣，身後的少女身長玉立，面容姣好，手執茶點溫茗，卻分明不是慕容素。

簾內有一瞬的寂靜，李復瑾旋即從容一笑，致歉撫禮，絲毫沒有尷尬之態，&ldo;不知是藺典賓，十分抱歉，還望見諒。&rdo;

藺嘉禾臉色微紅，垂眸掩緩了神情的侷促，&ldo;公主呢？&rdo;

&ldo;不知道。&rdo;他搖了搖頭，語態淡然自若，&ldo;她只讓我在這裡等她。&rdo;

聞言，藺嘉禾輕怔了一瞬，&ldo;是嘉禾疏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