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遠能認識洪站長,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
第一次買米,何思遠是和爺爺一起來的,爺爺年年和村長一起交公糧,和糧站裡的人都熟,順順利利的就買到了米。
第二次買米,何思遠是和二姐何思柔來的。
開始一切都順利,在糧油門市部交錢交糧票,也沒人故意刁難,一直到去糧倉裝米稱重時,就出問題了。
給何思遠稱米的,是一個四十多歲,一身肥肉,胖胖的婦女,聽糧站的人喊她張翠花。
糧站有一排大倉庫,上次和爺爺稱米時,去的是七號倉庫。
這次,張翠花邁動著龐大的身軀,肥肥的手裡甩著鑰匙,直直的把何思柔和何思遠姐弟倆,帶到最後一個倉庫,十二號倉庫。
開啟倉庫門,何思遠就聞到一股黴氣。
何思遠皺了皺眉,釋放出神識,就看到,米倉裡裝的米不僅沒碾乾淨,還滲雜著許多泥土和小石頭,更過分的是,還有一些沒徹底曬乾的大米,都開始發黴了。
這時,張翠花一指米倉,冷冷說道:“去吧!拿袋裝米,裝好後,拿到門口稱重。”
這是見我們姐弟倆,面生、柔弱、好欺負,就專門帶我們來裝最差的米啊!
何思遠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微笑著道:“張嬸,麻煩你帶我們去七號倉庫裝米,上次,我爺爺來買米,就是去的七號倉庫。”
張翠花翻著眼皮,轉著眼珠,仔細的打量了何思遠一番,與此同時,她腦海裡,也快速閃過一個個認識的領導家裡,她就無比的確定,沒見過這個小孩。
“哦!”
為了把穩一些,張翠花努力的,讓肥肥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又儘量壓住她那粗獷的聲音,顯得有些溫柔的問道:“小朋友,你爺爺是誰啊!在鎮裡面上班嗎?”
這是在看人下菜啊!
何思遠立刻老老實實的交代道:“張嬸,沒呢!我們家所有人,都是種地的。”
“這一百斤糧票,也是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見我奶要過大壽了,就東拼西湊出來的,就想買一點好的米,為奶奶辦壽宴時用。”
這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顯擺他家裡親戚多,卻不知,他己經徹底露了底。
看來,小屁孩家所有人,都是些老老實實,安分守己的莊稼人。
頓時,張翠花就沒有了耐心,她還忙著去打毛衣呢!
立刻,張翠花橫眉豎眼,怒斥道:“小屁孩,這是糧站,不是自由市場,你愛買不買,買就裝米,不買就滾蛋。”
何思柔早就看不下去,立刻憤怒的說道:“胖女人,我們是真金白銀拿了錢來買米,你為什麼要給我們發黴的米。”
張翠花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這是糧庫,裝的都是農民伯伯辛辛苦苦種出來的大米,你們居然還在這裡挑三揀四的,你們這是在糟蹋糧食,是在犯罪。”
……
何思柔本就性格孤僻,不善言辭,哪裡罵得過潑婦一般的張翠花。
頓時,何思柔就急了,想衝上去撕爛張翠花的那張臭嘴。
何思遠連忙拉住何思柔,冷靜的說道:“二姐,犯不著和這潑婦置氣,我們去退錢和糧票,今天不買了。”
這一世,飽讀詩書的何思遠,始終認為他是斯文人,不能再像上一世,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他要徹徹底底的改變形象,一切以理服人。
想著,何思遠就笑著道:“張嬸,人在做,天在看,若是我們錯了,出門就會被雷劈,若是你心懷不軌,出門就會跪下向老天認錯。”
說完,何思遠就想拉著二姐走。
何思柔卻宛如一座泰山一樣,一動不動,她怒不可遏道:“小弟,我們又沒錯,憑啥要走,今天就是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