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亡事件屬於他殺案件,童陽作為唯一目擊者立刻回警局錄口供比較好,但是考慮到對方年紀小,而且馬上面臨高考還是儘量不要影響到心情,除她以外看到死亡現場的其他學生都已經被接回家或者帶去做心理干預了。
校長認得童陽,同樣不希望她受到這件事的影響,遲疑道:“童陽,你還是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以後再說。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別因為……”
“我父母死了,家裡沒人。”童陽垂眸,聲色平平。
李警官愣了愣神,沒再堅持,拍了拍她的肩膀,“那行,麻煩你跟我們回警局一趟,時間太晚就在警局休息吧。”
童陽在班主任的陪同下前往警局錄口供,將白天發生的事情以及晚上看到的那雙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李警官則在隔壁房間檢視監控。
錄完口供後,童陽坐在休息室,班主任給她接了杯熱水。
“警察把楚詩語也帶過來,懷疑和她有關。”班主任嘆息道。
聞言,童陽抿唇,沒說話。
不一會兒,楚詩語從審訊室出來,進入了休息室。
她像是受到驚嚇,紅著眼睛泫然欲泣。
“我、我不喜歡他,可是我沒想過他會死……”楚詩語看到童陽,忽然哽咽了出來。
就算平時再調皮任性,終究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哪裡見過這種陣仗,估計早就嚇傻了。
“他是不是因為我才跳樓的?他怎麼……我跟他說過不喜歡的……”楚詩語無助地哽咽著,“如果我對他的態度好一點是不是就……就不會……”
“他是被人推下來的,與你無關。”
童陽神色複雜,解釋了一句就沒再說話。
楚詩語有直接不在場證據,錄完口供後就被父母接回了家。
等待監控結果期間,休息室外來了一對穿著樸實的夫婦,隔著透明的玻璃牆,童陽看到他們著急地詢問著什麼,得到警察回覆後瞬間崩潰,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相擁而泣。
即使聽不見聲音,依舊能夠想象得到他們撕心裂肺的哭聲。
幾位警察紅著眼睛將他們攙扶到另外一間休息室,童陽沉默地看著他們佝僂的背影,班主任嘆息一聲,將她摟進懷裡,安
慰地拍打著她的後背。
不多時,李警官神情肅穆地走進休息室。
“怎麼樣?查到是誰了嗎?”童陽直勾勾看著對方,語氣稍顯急促。
李警官示意她冷靜,隨後在對面坐下,問道:“同學,你確定看到有人將死者孫業推下樓嗎?”
童陽怔怔看著李警官,“是,我確定。”
李警官深深看她一眼,說道:“抱歉,我們檢視了中午一點五十你們離開天台後,五樓樓道里所有的監控,直到傍晚五點四十二分死者獨自墜亡前,除死者以外沒有任何人進入天台。也就是說,死者孫業在天台墜亡時,身邊沒有其他任何人。”
“是嗎。”童陽喃喃道,神情平靜,似乎並未過多意外。
她想到了憑空出現和憑空消失的幾起殺人案的兇手,或許孫業墜樓就是一起類似案件,只不過被有意製造成了意外事件。
“你當時看到的那雙手,應該只是大腦受到刺激後產生的記憶錯亂,我們已經安排了專業的心理干預師,稍後你跟他聊一聊吧。”
班主任替童陽道了謝,送李警官離開了休息室。
“童陽,你別想太多,或許就是看錯了。”回到她身邊,班主任啞著聲音安慰道。
童陽沉默點頭,心中卻並不如此以為,她不相信自己會看錯,當時她沒有因為血腥的畫面受到刺激,自然不會產生什麼記憶錯亂。
既然樓道監控裡沒有看到兇手,說明兇手就只是出現在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