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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如何待她?

她若是終身不孕,他又會如何待她?

張君陽扳過她的身子,兩人站在走廊的乳白色落地大柱後,柱子和黑幕擋住了他們。

張君陽太熟悉白雲靈。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從她的氣息和動作裡·妻子情緒低落,他很清楚。

是因為孩子?

他們結婚快大半年了,盧薇兒報喜的時候,白雲靈有些失落·哄哄她,她就開懷了,還能淡然處之;等到白瞿氏報喜,她情緒好幾天才轉過來;張璐成親後,半個月前也報喜,有了身孕。

白雲靈如坐針氈,好幾次夜裡張君陽被身邊翻來覆去的響動弄醒·才知道她急得夜不能寐。

今天是孩子的滿月禮,她是不是又想起了自己的失落?

現在,這件事都快成了她的心病。

張君陽明著暗著不知道開導她多少回,她當時強露歡笑,事後又開始悶悶不樂。

總是空洞的安慰,已於事無補,有些事到了應該面對的時候。

張君陽眼眸浮動著幾縷淡然心疼,在她耳邊低語:“靈兒···…”

一語未落·倏然聽到花廳有砰的一聲清脆響動,依稀是碎瓷聲。

白雲靈不顧張君陽,斂衽讓花廳奔去。

張君陽疾步走上。

寬大的落地窗·站在窗前可以看清寬闊花廳裡景色精緻淡雅,有架用塑膠製成的葡萄架繁茂蔥鬱,栩栩如生。有風從簷下吹進,將茜色蕾絲窗簾撩撥凌亂搖曳,那紫色飽滿的葡萄泛出瑩潤的光澤。

偌大魚缸,魚兒原本安靜,被這聲巨響驚動,慌亂游來游去,缸底雨花石映照出彩色的虹,水波漣漪在燈下異常譎豔。

窗戶開著·寒風徐徐送入花廳。

魚缸不遠處,一襲墨綠色旗袍女子狼狽跌坐在地,而黑色禮服的男子斜倚著鏤空椅背,後背曲線優雅又結實有力。

白雲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跌坐在地的慕容花影一臉錯愕與難皿置信,緩慢又變成了驚慌。

她正欲進去·手臂被人拽住,張君陽衝她使眼色。

白雲靈停住腳步。

沉悶窒息在花廳內外徜徉,白雲靈感激胸口有抹氣,一直堵在那裡,上不得,下不得!

白雲歸對面的牆壁角落,一條魚兒垂死掙扎。

剛剛放在桌上的小型魚缸,被他舉手砸在牆上,玻璃片迸了滿地,那隻珍貴的五彩燕魚在碎片水漬裡翻滾,艱難求生。

望著那魚兒,白雲靈彷彿覺得,那是跌坐在地的慕容花影。

她一次又一次,千方百計想著進大哥的官邸。

“將軍,將軍!”白雲靈聽到慕容花影的悽婉哭聲,她回神望過去,只見那酷似大嫂容貌的女子,正欲爬向大哥的腳邊。

“我……我什麼都不求,只求能守在您身邊,跟三姑姑一樣。”那女子淚如雨下,姿容柔媚似帶雨梨花,令人心生憐惜。

“我什麼都不要!”她欲起身,將嬌豔紅唇湊向斜倚椅背默默不語的男子,臉頰嬌羞若三月桃蕊初綻。

白雲靈那口氣,緩緩下沉,越發堵得厲害,她的手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緊緊攥住,眼眸有了些痛色。

男人把持不住是可恨的,這等不要臉投懷送抱的,更加可恨。

一聲呼痛,只見慕容花影又被推到在地,她難以置信望著那人,輕緩搖頭。須臾,她淚如滾珠,“將軍,我已經低入塵埃,您何苦羞辱我?”

撇過臉去,長袖掩面痛哭。

“羞辱你?”背對著的白雲歸聲音裡透.不加掩飾的譏諷,“既然你自取其辱,我又何必吝嗇羞辱的手段?”

柔婉悽媚的哭聲戛然而止。

白雲靈見白雲歸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