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想出來的好像也只有這樣的辦法,只有這樣的辦法,我才可以見到你,然後告訴你一句話。”
“您想告訴我什麼話呢,客人?”
沉默——唯有風在吹動著她的身上風衣的衣襬,聲響瑟瑟。
“客……”
“程迭戈,我愛你。”
“謝謝,我聽到了,我也很謝謝也很榮幸,您在愛著我,所以請您下來吧,如果能下來的話我會更加謝謝您。”轉過身,面對著陽臺,程迭戈說著。
有多少的渴望就會衍生出了多少的勇氣,終於,萬水千山之後諾丁山聽到了讓她魂牽夢縈的聲音。
沒有憤怒沒有責怪沒有任何的冷嘲熱諷,甚至於他的口氣還帶著友善和客氣,一位酒店負責人和住在一萬八千人民幣房客的那種客套。
屬於離別之後始終盤踞在心上的那句,屬於諾丁山給程迭戈第一次用虔誠的心說出的那句“我愛你”得到的是他客氣的回應“謝謝。”
還要對他說什麼,還要說一些才可以讓他回心轉意的話,諾丁山努力的想著,然後——
“我也愛你。”他在背後說著。
諾丁山的心就因為這樣的一句話而瘋狂的叫囂著,她轉過頭,去看他,他的身影處於明晃晃的光線底。
光線讓他臉上的表情一覽無餘,叫囂著的心就這樣一寸一寸化成灰,渙散,不知所蹤。
“我剛剛說的話如果能讓您從那裡下來的話,我想讓我說一千次,一萬次也沒有關係。”他看著她:“這對我來說僅僅是屬於舉手之勞的事情,即使我不是這裡負責人但拘於人道精神我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客人您還要聽嗎?”
此時此刻諾丁山有點理解了以前程迭戈討厭她叫他“程先生”的那種心情。
客人,程迭戈一口一個客人,諾丁山在心裡苦笑。
他繼續問她需要我那樣說嗎?
諾丁山搖頭。
“那麼您是否對我們酒店服務有任何的不滿意?”
諾丁山再搖頭。
“很好!我們酒店工作人員已經對我們剛剛說的話進行了錄音和錄影,這裡是三十一層樓如果您一不小心從這裡掉落下去的話,那些都可以證明我們酒店不需要負上任何責任。”程迭戈抬手看著腕錶說:“現在是九點二十分,九點半時間我會離開這裡,從您那裡應該可以看到那些警車,如果您還想繼續無理取鬧的話,那麼我們只能主張把一切交給警方了。”
無理取鬧,怎麼會是無理取鬧呢?
“程迭戈,你找不到你,你的手機號變成了一串空號,四點半,我聽到了你訂婚的訊息,你說我還能怎麼樣。”
他沒有說話,就那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此時此刻站在諾丁山面前的程迭戈身上的禮服,還有經過精心修飾的髮型看得諾丁山心裡一片慘淡,她的徒勞的說著:“我不要你和別的女孩訂婚。”
終於,他不再稱呼她為客人了,終於他說話語氣不再帶有那種理性的友善了,淡淡的嘲諷於他的眉梢眼底。
“哦?”他挑了挑眉頭:“你要用什麼樣的身份和我說這樣的話?孩子的媽媽?醫生太太?有夫之婦?”
孩子的媽媽?醫生太太?這個時候諾丁山才想起自己曾經撒下的那個彌天大謊,程迭戈現在是嫉妒嗎?
諾丁山急急忙忙的說著“沒有那些,程迭戈沒有那些!那是因為……”
話說到這裡戛然止住。
不不,因為什麼她不能說,死也不能說。
很多很多的話就變成了那句“我發誓。”
“我發誓我沒有做出任何背叛你的事情,程迭戈請你相信我一次。”
而程迭戈彷彿也漠不關心她剛剛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