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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這麼倔?這麼倔?"老陳頭撫摸著牛犢子身上那一道道血痕!語氣悲愴。

天已近黃昏。北風颳得更烈了。老陳頭哆嗦了一下。看了看天!夕陽在天的邊際散發著淡黃色的光。給人帶來對溫暖的遐想。

"再教會吧;天還沒暗呢?再說站著還真是凍!"老陳頭再次調好牛鞍;木筏。又教上了。

這牛犢子在臨近田埂時還是不會轉彎。又費了老陳頭好大一把勁才讓它轉過彎來。手又疼了!"你個蠢貨;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老陳頭揚起牛鞭又使勁的抽向牛犢子。

牛犢子似乎是見主人又狠狠的抽它;使起性子來了。把頭一埋;抑著角;發狂的向前左一拐。右一拐;亂跑起來。

木筏衝出了泥道;向凹凸不平地裡衝去。木筏衝過一個土坎。躍出一個大大的弧線。老陳頭身形一晃;差點掉下木筏。為了穩住身形;老陳頭使勁的勒緊牛繩;企圖讓那頭野性的牛犢子減緩腳步。這牛犢子;野性未馴的牛犢子;使起了性子;哪還控制得住。撒開了蹄子;依舊向前狂奔。木筏加速向前疾行。一切的一切老陳頭無法控制。

老陳頭;65歲的老陳頭;頭昏眼花;在呼嘯的寒風裡;氣喘鬚鬚的吐著白氣。

木筏在牛犢子的帶動下;急速的撞上了一道田埂。木筏在那一瞬間急停;尾部高高的躍起;又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悶響。啊!一聲驚叫劃破冬日裡黃昏的寧靜。老陳頭不受控制的從木筏上飛了出去。四肢攤開;重重的摔在地裡。就再也沒有站起來。

牛犢子似乎也被這電光火石的一次衝撞耗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呆呆站在田埂旁埋著頭。摞著尾巴;喘起了粗氣。還不時"嗯啊!"的叫上幾聲。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科員陳功名;一個省重點大學的畢業生。在這個南方城市經貿局裡已經呆了八年。同來的的同事一個個都有飛黃騰達了。只有他還像個蠕蟲一般在這個小小的科室蠕動著。

當年清秀斯文的青年;如今歲月已經在他的眼留下了一道道細細的皺紋。鬱郁而不得志的人生讓他看起來也比同齡人老一些。只有一些當年"帥"的遺蹟偶爾被對"帥"感興趣的人發掘。給他一句好話;或一個注視;才讓他感覺到生活中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點美好。而當年的理想已經被歲月深埋入心中什麼地方;連他自己都無從找錄了。當然他也懶得去錄。

只有在某個偶然又偶然的的時刻;比如正式的場合;開會什麼的。有必要叫他名字的時候。突然被人叫起他的名字"陳功名"他才會突然在心裡一顫。心中某個隱密的地方突地生出一些疼來。往往這時候;他的內心會變得惶恐不安起來。

"陳功名"!陳功名有時也會不經意的反覆念叼著這個名字。比如在他那間單位安排的十來平方的單身宿舍裡午夜獨醉時。

"陳功名"一看就是一個寄託著父親對兒子希望的名字。當然這假如只是;僅僅是父親一個美好的願望。那也無可厚非。而且這也是父親對兒子愛的表現。但假若把這種願望當成一個目標;一種鞭策;深深植入一個似乎沒那天分的兒子的骨髓。是不是就是一種殘忍?當然這說起來應該也是傳統中國人的一個優良傳統。

陳功名年紀也快三十出頭了。按道理說;單位裡的人叫他一聲"老陳'也不虧他。可他卻還未婚。按習慣人們還得叫他"小陳"。可是這卻也成了他生活中的尷尬。比如比他小的同事還叫他"小陳"?或叫陳哥?這名字顯然不行。聽起來像黑社會。或者就直呼其名。這也不